返回1(2 / 2)当话筒下落时首页

我微微向后靠,轻声问。

“一会儿送我回家好不好?”

她的手指还在我的背上,逆时针画着圈圈。

“又有东西要搬啊?”

“这次不重。”

“不要。”

“求求了。”

“你真的以为撒娇是有用的吗?”

撒娇当然是有用的,非常有用,也正因为有用,我才那样说,我想再多听几句。

“对不起,我错了。”

我感觉到了某种尖尖的东西扎到了我的脖子,是什么不重要。

“早这样不就好了。”

她放下了我脖子上的东西。

“多少要给点运费吧?让骡子给你拉,还得吃根儿胡萝卜呢。”

“你想要什么运费?”

“给我朋友圈点一个赞怎么样?”

“你没发过朋友圈吧?”

“发过,只是把你屏蔽了。”

她掐了我的胳膊,我忍住没叫出声。

“开个玩笑,没屏蔽你,我只是不喜欢发。”

“好好说。”

“说什么?”

“运费啊?”

“我不是骗你了吗?算扯平了。”

“我还掐你了呢。”

“这不是给我的奖励吗?”

···

“好重啊。”

我提着林柠柠的绘画包,有气无力的说,旁边,是两只手抱着白色书包的林柠柠。

书包是我的,她的书包是黑色的,背在身后。

绘画包在我们之间,把我们隔开。

“都那么重了,你忍心让我这个软萌美少女一点一点提回去吗?”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笑。

是啊,她是个软萌美少女,所以,她其实根本不缺人帮她把包提回去。

她是彩画社的社长,今年刚当上。

有几个朋友冲我打招呼,很多,我敷衍或不敷衍回应着。

他们同平常似乎不一样,声音很大,动作有些浮夸,似乎生怕林柠柠注意不到他们一样。相较于他们,她们则自然的多。

“雕雕?”

林柠柠笑着看向我。

刚才子桐和我打招呼是用了这个外号。

“嗯,没有七七好听。”

“就是。”

“这都承认?你天蝎座的吧?”

“七七不好听吗?七七,七七,七七·····”

“行了行了,败给你了。”

我苦笑着,把绘画包换到了左手,她颇为自然地往我这边靠了靠。

“七七是什么星座的?”

“射手,怎么了?你懂这个?”

我农历是射手,按星座来说,我应该是水瓶。

“不懂啊,但我可以上网查。”

“所以你是什么星座?”

“怎么想知道我的星座啊?”

“礼尚往来呗。”

“欸——好失望。”

林柠柠嘟起了嘴——该死的可爱。

“我总不能说,是因为情商太低,没话题了,所以没话找话吧?”

“更失望了。”

我看了眼她,她正看着我,没有看路,有那么几秒,我们两个人向前走去,却没有一个人看向前方。

冬天过去了,天黑得变慢了。

“巨蟹座都这么敏感吗?”

我轻轻说,又把包换回了右手,我们两人的距离自然而然的拉开。

她微微低头,脸红了,没有夕阳都那么好看。

···

回家,家,一个没有电梯的小楼,五楼,一家四口。

“唱得不错吧,人家这喜怒哀乐,人家这唱腔,哪儿哪儿都好,真是···”

爷爷躺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喊,在门外面都能听到,大概是在和老伙计谈论有关京剧的东西,他是个京剧迷,听说唱得很好。

今天晚上是土豆丝,尖椒炒肉,炖丝瓜。

爸爸回来后开饭。

陪家人吃饭,饭后陪妈妈看一会儿电视,聊会儿天,这是我在家中应该扮演的角色,这是他们眼中优秀儿子令人称道的优点。

只有以学习为理由,我才能回自己房间,一个人呆一会儿。

房间里有一只英短,我养的,不算偷养,但是也不是家里所有人都同意,因为我性格的原因,既委屈了我,也委屈了它。

早上放得猫粮还有,于是没再多放。

“它”,目前只能如此称呼,它没有名字,不同的朋友来,它就有不同的名字。或许叫“青箭”,或许是“小怪”,也有可能是“阿尔坎布斯迪诺夫斯基”。

也正因如此,才不愿真的确立某个名字给它,那样,它的委屈会真实起来。

我······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