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芳扛起大背篼,手执锃亮的弯刀,带着小芳,趁有奶奶,小草作伴壮胆,屁巅屁巅跟在她们后面跟奶奶搭讪:
“嘿!王大娘真能干,啧啧!豇豆结得跟背蓑衣一样,你们太会种菜了,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
奶奶冷笑着:“还用学吗?见谁家的菜长得好就顺手牵羊吧。
胡仙芳厚颜无耻:“就是就顺手牵羊不的盗骂?帮把忙有啥不好呢?”
“呸!小人!”奶奶轻蔑地冒出一句。
其实胡仙芳是想割水库边那片好久没有敢割的青草:
“啧啧!这片青草长得安逸,那些胆小的龟儿子不敢割,老子今儿就割了,看他妈舅子生啥子怪象。”
她给自己提虚劲,还给不正的心打气。摆开能干架式,在左右手心上呸呸地吐着口沫,叉开两条肥肥的腿“唰唰”地割了几把,心虚得出了一等凉汗,鲜嫩的青草在她锋利的弯刀威力下快扫光了,
当她割到库边最茂密的草丛时,一条粗壮的菜花蛇“咔哧”一声,被锐利的弯刀砍成两节!!那两段“贲着鲜血的长虫仍挣扎逃窜.”“骇得胡仙芳尖魂落魄,变调嘶嚎:
“哎呀!我的妈啊!”
她惊慌失措中踢着一根横在草丛中的一根干竹杆,一个趔趄“嗷嗔”一声闷响,她笨重的身体栽入库水。奶奶,小苹闻声来到库边,只见库边溅起一团大大的水花,水花中伸出一对肥大的手吸藤着,
小芳惊叫着想拉她妈妈,一翻身也“哗啦”滑入水中!
小草拼命的大声呼喊:“来人哪,有人掉进水库啦!救命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孩子吓得嘶哑的喊声是不易有人听见的。
奶奶踮着小脚,心急如焚,拉上胡仙芳双手顶起小芳,小芳上岸了,落汤鸡似的颤抖,奶奶又拉胡仙芳,那愚蠢的家伙,反而把体弱的奶奶拉下水!
“小芳快回家叫人来救她们”小草一边命令小芳,一边把库边长着的不大毛竹使出吃奶的力气按下水:
“奶奶,别慌哈,抓住竹子,我拉你上来。”眼看奶奶得救了。
但胡仙那沉重的身子死死拽着挣扎奶奶,“啪!”竹子拉断了:“小草急中生智,吊着一根大竹子,把一条腿伸下水:
“奶奶不怕,抓住我的脚丫,草儿拉你上来。”
奶奶忘命挣扎着已抓住了小草的脚丫,而胡仙芳拼命地吊着奶奶的衣服,小草的体力到了极限,连同小草也拖下了水!小草灵活地拽住库壁窜出的一个大竹根,依附在库壁上那盘根错节竹根网上,惊恐地呼唤。
”奶奶啊————快抓住草儿,草儿————救————您————上来!”奶奶,胡仙芳连喝带呛,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小芳连爬带滚的叫来救员已的时太晚‘她们已经没救了。只有小草还露着头顽强地站在库壁外竹根网上,吓得哇哇直哭。
茂山一头栽入水中,把小草拖上岸。待到乔氏兄弟把奶奶,胡仙芳捞上岸,奶奶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已没了生命的迹象.胡仙芳也奄奄一息,流着忏悔的泪:
“王———大娘,小草———我———对不———起———你们。”她无力地拉着小草小芳的手;
“你们———要———成———好朋友哈。”她喃喃地断了气。
因得胡仙芳与书记,村长,奶奶的死有别,她很快下葬。
村民把奶奶的遗体抬回家,文竹含着泪让小草给奶奶找出她平时的最好衣服,村里几位年长的女同胞给奶奶净了穿衣梳头后,用木板把她停在堂屋中间,小草一时被突然的噩耗吓傻了!天昏地暗地抱着奶奶的遗体失声哀哭,她不相信在两小时前还奶.在堂屋和奶逗乐,而转眼间奶奶就如此轻易地离开了她,老天爷啊!你对这小小的生命的何如此不公啊?!
文老師抱起態痛欲绝的小草,在头上给她包上孝布,含泪说:
“小草,你是一个懂事听话好孩子,奶奶已经走了,这是残酷的事实。奶奶的后事有我们大人管,你要跪在奶奶脚下守灵,她才能安静的上路,否则,她的魂魄总是留在家里牵挂你,扰得大家都不安宁。”
小草只有听从文老师的话,泪汪汪的下跪,往灰炉里烧纸钱。
刚开始晴朗的山村,骤然间又风起雲湧,一下淹死俩个人的噩耗,令村里的人惊恐万分!难以接受,在阴森灰暗的气氛中,村里的人们紧张地为奶奶操办后事。茂山一口气跑到镇上向余奶奶报丧,但是余奶奶因爷爷猝然离去,打击太沉重,至今卧病床,更无法前来奔丧。
县区村的干部们召开紧急会议,决定连夜放水把水库的水放干,打捞出王书记,乔村长的遗骨,和奶奶的丧事一起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