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明舔着流进嘴的浓鼻涕,哼哼吟吟地摇着肩膀,不服气地说:“哥,小草是你啥子人?是不是等她长大了嫁给你,才这样护着她。”
天明一下跳起来给地明一个大嘴巴:“你放屁!再糊说八道我撕烂你的臭嘴!别学咱爸那个坏人!否则,你将来只有进大狱!地明,你记住了,人都是平等的,小草不知比你强多少倍,她爱增分明,勤劳善良聪明,你无理撕了她的书,她狠狠的咬你,这说明她爱学习,爱知识文化,她虽小还没进过学校就如此的爱书,比你懂的道理多得多,你只是仗着爸做生易有几文臭钱,一旦他不行了,你的下场比谁都不如。”天明一边煮饭一边教训地明。
地明烦燥地大声嚷嚷:“就你行?这个家好像你就是家长?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就是家长,就有权利教训你学好人,咱爸的臭德行有资格当家长吗?!我是有担当有正义的男子汉!”天明理直气壮地说。
小草有天明的呵护感到温暖感到有底气。只要妮明睡了,她抱起玩耍离家时八姐给她的洋娃娃,用这种方式寄托对亲人们的思念。也可以随意翻翻天明送她的《木偶奇遇记》里的那些漫画,使她产生无限遐想,更渴望读书认字。
那是一个星期日的上午,小草想到了叶琳姐,她揣着《木偶奇遇记》小心翼翼地来到叶琳姐的窗下:湖蓝色的窗帘紧闭,叶琳肯定没回家。她又壮着胆子进了天明的卧室,天明在打扫房间,地明趴在床上看小人书。
小草看着微笑的天明说:“妮明睡了,我想,我想听小木偶的故事”。
天明放下手里的活:“好吧,我先给你讲故事,不然妮明睡醒了你就听不成效事了。
天明的热心感动着了小草,小草拿起扫把:“不,我帮你做清洁,你写作业,写完后你再给我讲故事。”
天明在写字台上写作业,小草熟练地扫地,地明的怒气和“酷”意支配他,一把将小草推搡到床沿上,她头上立刻隆起一个紫色大疤,鼻血也流出来。
天明气得一下把地明推开,不料他一个后退,沉重的坐在画桶上!陶瓷画桶“哗啦”一声变成两半,屎尿流了一地,臭气熏天!!地明肥大的屁股也鲜血直流!天明不知所措,小草吓得发颤:老万拿着木棍,气急败坏地上楼来,不问青红皂白朝小草乱打。
天明挡在小草前面,“爸,别打她,是我和地明的事,与小草没一点关系,你就打我吧”。
小草趁着天明挡架的空儿,逃进自己的房间,拿着离家时的布包,抱着洋娃娃,泪痕和血液沾在洋娃娃身上。
她痛惜地对自己说:“小草,你也走吧,二姐走了,大姐也要死了,要是天明也离家出走,这家你还能留下吗?!”她决心已下,留念地离开她住了半年多的小屋,下楼见妮明刚醒,她张着小手要“抱抱”。小草洗净脸和手上的血迹,拉拉妮明的小手,又放开,转身,走了几步,妮明的哭喊又把她拉回来,她再次亲了亲妮明的小脸蛋,还是依依不舍地走了。
她走出后门,在叶琳姐的门前停留一会,又抚摸着叶琳姐紧闭的后门,一把辛酸泪抹在门上,妮明的惊叫声撕扯着她的伤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个她在童年雨季中成长起来的爱恨模糊的家。
现在她的目的是回家,可她能找到远处自己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