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军把全部行李放下后,张欣儿叫李林和程皓过去把行李拿回宿舍,张欣儿则继续跟何军聊天。沈明月依然抱着刘莉不放,刘莉问:“怎么啦,出去两天这么想念我们吗?”沈明月不说话。李林和程皓拿着行李回宿舍,何军与张欣儿说完话上车开车,车开走了,沈明月还没有放开刘莉。
张欣儿把两人拉开,说:“月月,你怎么啦,出去两天好像变忧郁了。”沈明月还是不说话,她往大门口走去。郭大厨从厨房走出,沈明月改变方向走向郭大厨,说:“郭厨,晚上我想喝稀饭。”
郭大厨点点头,说这个可以有。
沈明月走回房间,李林和程皓已经把她的行李放在房间,沈明月看着行李,把要煮的放成一大袋,再把两盒费列罗巧克力一人一盒放到张欣儿和刘莉的手,两人立刻主动给了沈明月拥抱。沈明月又把两盒小青柑茶拿给李林和程皓,最后拿着那袋腊肠腊肉和一盒小青柑茶去厨房交给郭大厨,郭大厨关心地问了几句沈明月身体情况,沈明月只说都好,就回了宿舍睡到床上。这时的她,就想一个人静静呆着。
张欣儿和刘莉在房间拆了巧克力的盒子,张欣儿拿着一粒巧克力在思前想后,反复在要不要吃中犹豫,刘莉则毫无顾忌地剥了一粒放进嘴里,巧克力把腮都鼓起了,她还故意对着张欣儿发出夸张的声音表示好吃,张欣儿最终不敌肚子里的馋虫吃了一粒。两人问沈明月要不要吃,沈明月两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慢慢摇了摇头。两人觉得沈明月不妥,只想到她是坐车累的,就不再深入地问她。不一会,两人便去了厨房吃饭。
待张欣儿和刘莉吃完饭沈明月才去的厨房,郭大厨果然给沈明月渚了稀饭,沈明月盛了一碗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郭大厨走出来,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沈明月,沈明月不解地看着郭大厨,郭大厨说:“这是生病那个小孩家属拿来的钱,孩子父亲说你在格尔木地不愿意收钱,只好叫家属今天拿过来了。你毕竟是因为他们而产生车费等费用的,收了也是应该的。”
沈明月看都没有看就把信封推回郭大厨,说:“不用,没用多少钱。”
“反正人家拿来了,放在这,自己处理。”郭大厨把信封重新放在沈明月面前。
“谁接收的谁处理。”沈明月继续喝稀饭。郭大厨没再说话,也没有带走钱,就走回他的窝继续看他的新闻。
高原的夜漫长,宿舍外大地空旷,天空朗月星稀。沈明月吃完稀饭后没有直接回房间,她怕刘莉和张欣儿不停追问这几天的事,就索性走出公路散步。
高原的日与夜的温差太大了,白天可以穿一件打底加一件薄款外套就行,夜晚就要穿上棉衣。沈明月去厨房吃稀饭的时候没想到会出来散步,身上只穿了格子衬衣外加一件毛衣,直觉寒冷刺骨。沈明月边走边两手交叉把自己抱紧,即使这样,身上并没有多大的温暖。
她一边走,一边抬头看星空,周围是这样静谧,高原的初夏没有虫鸣,只有旷野,繁星。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孤单,谭琛明下车走掉的背影不时地浮现脑海,每次出现,她就强迫自己掉转频道,无奈脑袋像失灵一样,没多久又情景重现,她无计可施,急了,想尖叫,可是不合时宜。这时,她需要热闹,需要有人不停地把她的注意力分开,想到房间里那两个人,沈明月往回走。
回到房间前,沈明月先去了厨房外梳洗,她打算躺下后明天天亮前不再起来。房间里,刘莉和张欣儿都躺在睡袋里,刘莉在发信息,嘴角不时地上扬,看那温柔的表情,应该跟一个男的聊天。张欣儿在敷着面膜,看不清表情,她一边盯着手机,看动作不像是聊天。
沈明月睡到睡袋里,她想象的情形并没有出现,那两人好像对她这两天的行踪并不好奇。沈明月平躺着,既睡不着,也不想说话,就一会翻左一会翻右,次数多了,张欣儿就问了:“月月,你怎么啦,翻来覆去的。”
“没事。”沈明月说完就平躺过来,看着天花发呆。
“你送去的小孩最后怎样了?没事吧。”张欣儿一边说一边掀开脸上的面膜。
“没事,在住院,好多了。”沈明月机械地回答。
“没事就好,你在医院也留院观察了,没事吧。”
“没事,晕车呕吐得利害,吐出了血,安全起见就留医院观察了一天。”沈明月依然机械式的回答。
“我们开始都担心了,想到你在医院就放心了一些,郭厨说谭总和何军也在那里,就更不担心了。”张欣儿一边拿来毛巾抹脸一边说。
沈明月一听到谭琛明的名字,心咯噔了一下,魂立刻回到体内,她害怕听到与他有关的话题,就岔开了话题:“我不在的这两天,这里有什么新闻吗。”
“你不在的日子,我活得了无生趣,这算新闻吗?”张欣儿放好毛巾,睡回床上的睡袋里。刘莉也放下了手机结束了聊天。
沈明月听了张欣儿这样俏皮一说,噗呲一笑:“谢谢挂念,只是,我有这样重要吗?”
“天地良心,你不在,真觉得缺少了一个人。”
“这显而易见的,确实少了一个人。”沈明月笑道。
刘莉也加入聊天的阵营,说:“这应该是真的,你不在我也觉得少了一个人。”
“谢谢,谢谢你们记挂着我。”沈明月真心感激道。
“新闻就没有,我们和那两个男生像往时一样认真工作,郭厨比前几天要沉默。我已定了归期,五天后。”刘莉说完,轻叹了一口气,可能为了五天后的离开。
“我还没有定,你呢,月月,定了什么时候回去?”张欣儿的语气也染上了一丝伤感。
“我还没有定。”沈明月喃喃地说。她与保护站的小伙伴认识像是昨天的事,离别在今天已是提上日程,怎教人不觉得伤感。她的脑子又想起了谭琛明叫她跟他一起走过到LS的路,想到这,她又快速跳过这画面。
“想到要走了,我不舍得你们呢。”刘莉重重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