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这次,声音比上次大了。
封谨唇角终于重新勾勒起浅弧,俨然对于女人的称呼很受用。
瞧见男人脸上浮现的笑意,荣婳微抿唇,接着,主动圈住他脖子,自发又唤道,“老公,”唤得越来越自然了,她把脸依偎在男人肩头,“以后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好不好?”
封谨没说话。
荣婳便知道,他不可能放下。
轻轻敛了敛眉,荣婳没有逼他,而是愈发搂紧了男人,“那我陪你一起记着。”
封谨闻言视线一滞。
他以为,她会继续劝他,可没想到,她居然说,既然忘不掉,那她就陪他一起记着。
男人下颌线绷直,凝视着女人平静的脸庞,沉默着。
荣婳却不以为意,抬起头在他下颌轻轻吻了一下。
她当然不希望封谨每天活在仇恨中,但是,父亲被迫害,母亲被逼死,说是血海深仇都不为过,劝说的人总是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实际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荣董被江淑云害成植物人,她都恨不得把对方给剐了,遑论封谨那样的仇恨。
所以,他能放下最好,放不下,荣婳也不强求。
大不了,她陪他一起记着。
感受着女人印在他下颌的温软,封谨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为什么?”
他目光攫着她,不放过女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我在爸妈的墓前发过誓,当年凡是涉及到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薛家和明镇南只是其中之二,最终的仇人,是夜家。”
“我知道,你刚刚说过。”荣婳语气淡淡。
封谨的瞳孔却变得越来越深,“你可知,夜家是怎样的存在?”
“我知道啊,”荣婳仍旧面无异色,指尖在男人身上画着圈,“你刚刚不是说了么?夜家三百年基业,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