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黎音问身后的朱雀：“小雀儿，你说，我该怎么查下去？”

“我也不知道，”朱雀本来因为金乌的关系不待见小灰，可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觉得小灰不过是一个自卑可怜的孩子，她了解黎音，明白刚刚黎音的盘问显然是对小灰存疑的，便替她说了两句话，“不过，我看来，小灰说的是实话，以宓妃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确实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小灰对宓妃身死之事应该不知情。”

黎音看向朱雀，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认可了小灰，是真的因为小灰太可怜了吗？

“希望如此吧，”她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只是之前我总觉得这丫头心思阴郁，就怕她偏激了，所以刚才才试探她。现在看看，她应该没问题。”

“谁也没想到，她们主仆俩一分开，就是一死一伤的结局。”朱雀也惋惜，她还是挺喜欢那个活泼可爱的宓妃的，宓妃也会叫她朱雀姨，只是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刚刚小灰提到的那个终南山，你有印象吗？”

“这个我不大清楚，应该只是人族居住的一座小山吧，没什么名气。”

“我觉得，宓妃、琼弶遇难，应该和终南山那群人有关，还需要你跑一趟，去查一查，我再另外派几个人协助你。”她叫出了猰貐几个。

“好的，我即刻动身。”朱雀二话不说就领命，不过她看到黎音眼里的那丝愁绪，心有不忍，便上前轻轻拉着黎音的手，安慰她，“你放心，我们肯定能查出来的。”朱雀知道宓妃出事，一直是黎音心里的刺，她自责没有及时发现。

黎音回头拍了拍朱雀的手，回一个轻轻浅浅的笑容：“这段日子，可委屈你了，到处跑，还要把金乌借给我。”

“哼，我可不会借你太久的，所以你得赶紧查出来。”

“知道啦。小气鬼。”

而另一边，小灰终于见到了洛水女神。

不过很可惜，洛水女神自然是认不得她的。

“宓妃！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灰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小灰泪水直流，苦苦地望着一脸冷漠的洛水女神。

她坐在洛水对岸，双足洁白如玉，轻轻晃荡着清澈的洛水。她虽是看着小灰的，但其双眼无神，就像一个陌生人般听着她哭诉，冷漠淡然，唯有她抚摸左手的镯子时才有一丝情绪波动。

从小一起长大最是活泼的姐妹居然变成了这么一副冷漠的样子，小灰心里痛极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宓妃！你看看我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你别喊了，没用的。”风里希突然出现，打断了小灰的呼唤。她如今已经接受了宓妃离开的现实，只每日过来看她一眼便是满足。

“义母，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宓妃，对不起！”看到风里希出现，小灰似乎有了力气，跪倒在风里希的面前。

“你与她一直是形影不离，宓妃出事那天，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些日子都见不到你？”风里希拉起小灰，眼里闪过一丝莫名情绪。

“我……”看着风里希眼中的怀疑，小灰心中一痛。

“她被大风抓住了。”见小灰泣不成声，金乌心有不忍，替她回答。

小灰却拉住了金乌，忍住了眼泪，哽咽道：“谢谢你金乌大哥，还是我自己说吧。那天，我……”

“原来是这样，我居然连她喜欢上琼浆都不知道，我怎么配做她的母亲，”风里希咬唇，目光看向对岸懵懵懂懂的洛水女神，“这些日子，你也受苦了，你先回宛丘养伤吧，我还想再看看她。金乌，麻烦你送她一程。”

“好。我下次再来看她。”小灰还想再看看宓妃，只是风里希已经不看她了，她知道风里希应该是想和宓妃单独在一起，所以她只能拭去眼角的泪水，借着金乌的力量起身。

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派出了朱雀后，黎音还在思索小灰的那些话。

其实小灰透露的信息并不是很多，琼弶和宓妃相恋的事情她大概也能猜到。

现在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那藏在终南山的人，如果真的是他们杀害了宓妃和琼弶，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宓妃、琼弶曾经干扰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想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