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许政如遭雷击,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私生女”是一个多么可悲的存在,他完全能够想象到自己娘亲以前过着怎样凄惨不堪的生活。
“娘……”许政想要开口安慰,可是却无从开口,只能努力的抬起头心疼的看着她。
看着儿子心疼的眼神,夏侯氏却是释然了,毕竟有些话说出来就轻松了。
“娘没事儿”,夏侯氏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她轻轻笑道,“娘虽然是夏侯家的私生女,但是没有过得太糟糕。”
许政当即摇头,“我不信!”
夏侯氏宠溺的点了点儿子的脑袋,笑骂了一句“人小鬼大”,她就继续道,“我爹是夏侯家的上一任家主,他对我不差,而兄长夏侯涛对我也很好,只是我终归是个私生女名声不好,便草草的嫁了人,和夏侯家也没了多少联系。”
“娘,私生女不是你的错,您的名声很好,错的是他们!”
许政看着自家娘亲的眼睛,一板一眼说道。
夏侯氏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她一把抱住儿子,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掉下来,嘴里呢喃着一句“娘没错”。
许政挣开怀抱,笨拙的替娘亲擦着眼泪,“娘不哭,咱们没有错,该哭也是他们该哭,儿子将来一定给你讨一个公道!”
“嗯,娘不哭,娘不哭,娘的政儿最好了!”
夏侯氏伸手想要擦干自己的眼泪,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尽,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的释放了。
屋外,许耀祖靠坐在房门,亲自守门的同时也听着屋里的动静,真要有什么不对他也好第一时间进门安慰自家娘子,他可太知道自家娘子的心结了。
可是听着听着,许耀祖沉默了,他失神的靠着房门,五味杂陈在心里翻涌。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亦或是没过一会儿,房门突然打开了。
许耀祖一个不留神摔了个四仰八叉,然后就看到那个逆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小小的嘴角还带着些许鄙夷。
“许县令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躺地上了呢,莫不是想要讹我?”
许政一顿阴阳怪气,他对自家娘亲有多温柔,就对这个便宜老爹有多不客气——我娘怎么就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了呢?
这话许政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不过并不妨碍他鄙夷许耀祖,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是可热孰不可忍,许耀祖站起身来,刚要教训许政,余光就瞥见了自家娘子静静的看着他,许耀祖顿时就泄了气,“哼,许县令也是你爹!”
“好好好,老爹你可要当好这个县长,既然咱们当了这个县长,那么就要把谯县治理成谯郡第一县、治理成天下第一县!”
面对许政莫名其妙的激昂,许耀祖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感觉自己儿子才是县长呢?
不过,这并不妨碍许耀祖高兴,儿子又叫我爹了啊,哈哈哈!
夏侯氏: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许耀祖同样激昂道,“咱们父子齐心,其利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