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正细心的给小虎喂水,小老虎们已经完全对他丧失警惕,反而很亲近,燧他们一靠近就龇牙咧嘴的,搞得燧很郁闷,“怎么,你们几个小老虎也看脸的!”
烟尘身上有一种温和如流水般的气质,脸上时常带着清风般的微笑,若不是那一头红发,没人相信他是烟氏的人。
他笑着说:“那当然好,也给家里长辈们找点事做,他们最近确实有点闲了。天天摸鱼斗狗的。”
小伙伴们嘻嘻哈哈的,燧照例又吹起牛来,讲起在以前野外打猎时的情景,什么脚踢鬣狗群,手擒大蛇怪,可惜在座的有烟尘这么一个较真的,不停追问细节,搞得燧左支右绌的,牛皮都被吹破了,迎来一片嘘声。
这个夜晚又在喧闹中度过,几只小虎窝成一团早早睡了,燧他们还得轮流守夜,真是人比兽苦。
又是清晨,太阳还不太烈,大家早早出发回古石山,几只小老虎比昨天乖多了,被燧抱着也不再嚎叫,喂了几块肉,便安静的躺在怀中。
当一行人欢快的回到家,庆祝第一次狩猎的收获,却看到冀在山门口一脸悲哀的肃立着,见到燧他们回来,上前拍了拍燧肩膀,低沉的说:“子燧,长老去了,你们快回洞看他最后一眼吧。”
“啊!?”
燧的笑容一下子僵住,脑子没转过来,任由山和羽拉着自己往山上跑。
第十三层的山洞里站满了人,狩猎的大家大多都已回来,几个交好的野人部落也有不少人相送。
见燧回来,大家不停的拍着燧肩膀,自觉让出一条路,
燧走到尽头,看到被大树叶包裹着的长老,他苍老的身上已无一物。
牙走了过来,拿出一件缝缝补补的旧兽衣,交给燧,道:“这是长老留给你的,他以前常说最担心你,你小子是那么的不安分,但也说你以后也最有出息,希望能照顾好大家。”
燧呆呆的接过这件老旧的兽皮衣,上面缝补的痕迹仿佛是无数个日夜里抚摸额头的粗糙手掌。
按规矩是由部落少子燧和几个族里优秀少年将长老抬到野外埋了,坤之民生在土里,死在土里,要还了一切因果,不愧对万物苍生。
燧和山,羽,横几个抬着长老,一路下山,后面跟随着愿意相送的众人,有人流着泪,但都无声,前往森林之中,燧挑了颗大树,在树下挖了个大坑,将长老轻轻的放进里面,最后看一眼那苍老的脸,似乎还在微笑的安慰大家。
众人每人掩一捧土,作别了长老。
大家哀沉的回到山上,有熊几个过来安慰,燧没有听到他们的话,还在恍惚之中,不敢置信长老就这么去了,就在一个寻常的上午。
一直忙到夜里,大家都睡了,燧裹着那件旧兽衣,无声的留下眼泪,心脏一阵阵抽搐,才敢相信长老已经永远的离开,往后再听不到那不厌其烦的唠叨,再看不到那总是满怀忧愁的沧桑脸颊。
洞外的夜晚十分静逸,却安慰不了洞里人的悲伤,月亮露出温和的半脸,似那已经逝去的眼眸。
有邪影感受到这里强烈的情绪,无声的飘进洞来,这里有一个沉沦悲伤的少年,是绝好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