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10日,农历正月十六星期二。赵淑梅和琴诗韵两个命途多舛的女孩儿,一个深山获救、一个病情康复,寒假开学的当天同时再度踏入校园的大门。然而没隔多久,另一名学生却离开了邢襄师范大学,离开了大一中文(3)班。难道这上学的情形竟如同车站一般,有人上车,就有人下车?路修远在心里这般想道,着实让人懊恼和无奈。
陈笑江还是顽固不化,屡教不改。不久之后,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陈笑江被学校勒令休学,学籍也被取消。这个沉重的打击,如同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他那颗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心间,将他的内心世界砸得粉碎。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路修远小心翼翼地询问,目光中满是关切。
陈笑江的身子明显地一怔,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高声喊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那声音虽响亮,却难掩其中深深的虚弱,更像是他在做最后的倔强抵抗,仿佛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堡垒发出的最后的怒吼。
路修远苦口婆心地劝说,希望他能回到正轨,要么回学校继续读书,要么像自己一样踏实攒钱。可陈笑江听了,却瞬间怒火中烧,他无法接受这般平凡而又按部就班的道路,就像一只被囚在笼中的飞鸟,渴望着那片自由却虚幻的天空。
他不明白,那些看似绚烂却虚幻的梦想,需要用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去堆砌,需要用脚踏实地的付出才能变为现实。他一味地用激烈与放纵来对抗现实,却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与现实握手言和的能力。
路修远默默地望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少年,心中满是无奈与惋惜。他清楚地知道,陈笑江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自己却像那无力的绳索,怎么也拉不回这脱缰的野马。
风,轻轻地吹过,似乎也在为陈笑江的未来而叹息,像一位温柔的母亲在为孩子的迷途而忧心。路修远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陈笑江终有一天能明白,能回头,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正确道路。
在繁华喧嚣的泉城街头,陈笑江宛如一片凋零的落叶,孤苦伶仃,无所依傍。他身无分文,流浪的日子如苦涩的黄连,让他饱尝了生活的酸楚。他那原本明亮的双眸如今已失去了光彩,只剩下无尽的迷茫与绝望。
手机早已欠费停机,借路修远的手机,陈笑江拨通了那个熟悉却又遥远得近乎陌生的号码。他的父亲陈总匆匆赶来,将他接回了那个曾经熟悉而今却略显陌生的小山村——永年县长寿镇长寿村。
路修远望着陈笑江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阴霾的天空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却让他感到愈发的孤独。他既为陈笑江能有个暂时的归宿而感到一丝欣慰,却又隐隐担忧,这样的安排真的能让陈笑江重新走上正轨吗?
家中,为了陈笑江的未来,父母展开了一场激烈至极的争吵,互相指责是对方造成了笑江目前的现状。母亲泪如雨下,哭诉着自己为家庭的付出,埋怨父亲对孩子关心太少;父亲则大声辩驳着自己在外打拼的艰辛,指责母亲的溺爱宠坏了孩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无奈,那一道道皱纹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重压。
在那个宁静的村庄,起初的陈笑江只是略显沉默寡言,可渐渐地,他总是喃喃自语,声称脑子里有个声音,仿佛是狂风卷起的乱石猛烈地碰撞。疼痛从夜晚的隐隐作痛,逐步发展到毫无征兆地猛然发作。他从起初的喊头疼,直至发展到拿自己的头拼命撞墙,撞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