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寻求之人就在南方，这时不应该前往带回，是吗？”

李固眼皮抬了抬，下巴微不可见的动了一动，算是做了回答。

求问者似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接着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水之属性，轮转时限就是十六吗？”

李固的眼神变了变，依旧靠在自己的本体上，只是不由自主地又坐直了一些，这一次，他是很明显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以我族之力，可能实现所谋之事？”

李固这次坐直了身体，神色是千万年来前所未有的郑重。

“以彼之力，逆天改命，如有不成，可能承受？”

披着斗篷的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向李固行礼，然后便带着一行随从离开了。

叶源听着这本该与他无关的事情，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预感的似的。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李固的声音骤然在他耳边响起：“小子，听够了吗？”

叶源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李固一把提了出来，摔到了地上，他滚了一圈就势坐了起来，笑嘻嘻地对着李固说道：“固哥，好久没见了啊。”面对这个三界之中，知道的最多，个性最古怪的古树精，叶源却似乎毫不在意，对它完全没有其他人面对李固时的紧张。

对，就是紧张。

叶源天生就对法术极其敏感，在面对人的时候却总是少了一根筋。

尤其对于各种妖鬼族类，他似乎总是缺少了一种天生属于人类的紧张感，杨奕曾经说漏了嘴，他曾经听叶家的长辈提到过，叶源在少时单独出任务的时候，总是容易和异界的生物聊起来，往往最后需要收服的妖怪他会以另一种方式将他们带回来。尽管最后目的也算达成，但在道界，这终归算是异类的做法。

“那可都是异类啊。”那位长辈如此感叹道，杨奕倒是不以为然，如果不是因为这根迟钝大条的神经，叶源怎么可能周游三界，以至于三界都得知人类道界有这么一个法术天才的存在，在最初的协定生效之后，又硬生生的在协定上加了人类进入妖界都必得妖主颁发灵符的协定。

话说回来，叶源在地上坐定之后自觉地从包里掏出了一壶酒，抛向了李固。

李固打开瓶子一闻，他满意的笑了笑对着瓶口便是一口，直到瓶子里的酒去了半瓶，他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不错啊，你居然能把龙启那小子的酒给偷出来。干得漂亮！”

李固好酒，活得几乎同他一般长的生灵几乎没有，而比他岁数小太多的又不怎么敢来无荒之地招惹他，因为无荒之地是个被三界遗弃的地方，除了李固这里没有任何的生灵，所以他好酒的这点小嗜好，就成了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叶源笑了笑，他这几年游走三界，带着酒已经成了习惯，尤其露宿野外的时候，酒可是个好东西，驱寒取暖，要是遇到了合适的对象，还能与之共饮。

当初经过无荒之地，他饮酒已久的鼻子那时不知为何变得奇灵，竟然顺着味道就找到了李固藏起来的老酒，酒瘾犯了的他吭哧吭哧就开始挖起地下埋藏的酒，却被地底的树枝一把击翻在地，他一时兴起干脆跟那根树枝打了起来。

好一番打斗之后，他竟然没打过那根树枝，败下阵来的他干脆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臭小子，”树枝停止了打斗，化作了一个绿衣少年的模样，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叶源道：“不过揍了你一顿而已，装什么死啊。”

叶源真的动也不动，任由他踢着。

李固放弃了叫他起来的想法，索性将已经被刨的半开的老酒打开喝了起来。

谁知，酒未入喉，便被人一把夺了过去，李固看时，叶源已经靠在刨开的坑边喝起他的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