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叶泠的眼睛愈发亮了，“那我们不是不久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是啦。”

不着痕迹地和苏轩交换了一个眼神，杨溯难得的没有吐槽自己的青梅竹马，叶源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背包是杨奕叫他去叶泠家里拿的，说是里面的东西叶泠他们用得上，也不知道自家爷爷是贿赂了哪里的关系，竟然能把他送进妖界来亲自看看叶泠。

送完东西，杨溯冲苏轩点点头道：“时间有限，我得走了，小泠就交给你照顾了。“

说完又对着叶泠说道：“有什么事情，多听苏轩的，别没事瞎冲动。”

叶泠本来几天没见到他，心里还有些难过，谁知杨溯说出这样的话来，登时气得就要冲上去踢他。

杨溯的身体却开始从脚下淡化，很快便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为什么我有种杨溯最近功力大涨的感觉，难道我们来妖界很久了吗？”

“......”

在三人看不见的医院某层楼的窗户里，一双盯着他们的眼睛方才渐渐地离开了窗前。

有人敲门，龙启却头也没抬，又翻过了一页书。

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来这个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林间小屋暂住，即使最信任的下属也找不到这里来，即使再紧要的事情，他们也只会用龙吟号来通知他。

会来这里的，不过是周围村落里不懂事的小妖怪们罢了。

敲门声继续响了三声，龙启仍然纹丝不动，书页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的脆弱，边缘因为被人翻得太多而有些发卷。

“龙启，是我。”

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非常年轻的声音，不像是他预想中的那个人。

叹了口气，龙启微微动了动手指，门便打开了。

叶源走了进来，打量了一圈房里的情形说道：“这里还是同以前一样。”

龙启没接他的话，只是又翻过了一页书。

叶源也没说话，房子里一时只有壁炉中燃起的噼啪声。

半晌，龙启方才开口道：“敢强行以灵体找到这里，我看你也是活不了多久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小泠不能和你结婚。”

“呵。”龙启轻笑了一声，“你不像是会忘了誓言的人，怎么突然敢来跟我提条件了？”

叶源的头微微有些沉了下来，他当然没忘了当年是怎么答应了龙启的条件，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誓言，他甚至走不出妖界。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但是小泠的事情，我也不会退缩。”

“难道你是现在打算回来娶我妹妹了？”

龙启的妹妹，自从对叶源逼婚不成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能让这位大小姐动心的人，她谢绝所有的追求者，将自己关在了一处冰洞中一心修炼。

叶源沉默了，“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些的话，我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是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要毁掉誓言。”

“哦？”

林中小屋的门啪的一声合上了，既隔绝了里面的情形，也隔绝了外面窥探的视线。

时间过了许久，小屋中的门才再次打开。

叶源的声音透着一丝虚弱，魂灵离体对任何一个修炼之人来说都是损耗极大的行为，何况他强行突破人妖两界的边界，找到了龙启的所在，和龙启谈了半天，实在已经虚弱非常。

“情况就是这样，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说完这句话，叶源的身体影像甚至都来不及离开这所房子，就消散在了原地。

龙启的身体一直就没有转过来，手中翻动的书早已放到了一边，他咳了一声，小屋的门再次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