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客气了!实不相瞒,今天宋某特意找过来,是有一事相求。宋某跟安南国王子比试布艺的事,想必李老板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我就想向你打听打听,安南国的帆布,你是否了解?”
“哼,岂止是了解,”李老板听到这个就来气,“安南国的帆布,不知抢了我们多少生意!”
“怎么说?”
李老板边摇头边叹气,“原本我们中原的船商一直都是用的我们家的帆布,可自从安南国的帆布打进来以后,我们的订单就足足少了一半!他们都说安南国帆布又坚韧又耐用还够轻。现在啊,我们这百年老字号,怕是很快就要关门大吉了…”
“安南国的布真比我们本土的布好吗?”
“说实话,如果说轻,我们确实不如人家。可要是说到质量,我们桐油织布坊未必会输给他。”
“那不就行了,”刚才还有点顾虑的宋石君松了一口气,转忧为喜道,“那就有劳李老板帮我做一匹比安南国更加坚韧的帆布。”
见李老板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宋石君心有不安的问道,“怎么了?你不是没有信心赢过安南国王子吧?”
“不是没信心,只是,”李老板认真思索片刻,后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众所周知,宋老板每年都会在东北那边进一大批麻料来卖,而这马料因为产量有限,所以一般普通的织坊是很难拿到货的。但如果想做最结实的帆布,就一定要用最上乘的麻料!若你全权交给我来完成这项帆布的工作,那我得亲自到你们的东北养麻基地去选材料!”
“可以,这绝对不是问题!”宋石君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能够赢了安南国王子,宋家的麻料,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有宋老板这句话就行了!”
和李老板谈妥帆布之事后,几人从桐油坊出来,又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寻丝之路。
还未进入蚕丝坊,就听见里面传来成片成片“嘶嘶杂杂”的声音,小百合忍不住快步向前进了养蚕院,只见大大小小的簸箕里密密麻麻躺满了白白胖胖的蚕宝宝,它们正忙着咀嚼刚采摘下来的桑叶,刚才的声音正是这些蚕啃噬桑叶发出来的。
小百合忍不住抓起其中一只又大又肥的蚕递到宋石君面前,“你看,这蚕宝宝多可爱!”
“是啊!”宋石君仔细观察着小百合掌心里的蚕宝宝,由衷地称赞道,“这蚕品质这么好,吐出来的丝一定又洁白又漂亮!”
二人在研究蚕宝宝的当口,一旁的王福已经招呼蚕丝坊的陈老板拿出作坊里最好的丝了。
“宋老板,请过目。”陈老板将一张轻如蝉翼的精美丝帕呈给宋石君。
宋石君将丝帕拿在手里,细滑的感觉有如清风拂过一样,不禁满意地笑道,“果然是好丝!”随即又换在另一只手上掂了掂,心里突然一惊,道,“这丝虽是好丝,可惜还不够轻盈啊!”
“宋老板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如果丝太轻的话,丝线就势必会太稀,太稀了,织出来的衣物就没那么耐穿了…”陈老板解释道。
“我不是拿来做衣服穿的,”宋石君忙道明来意,“我是要拿到最轻盈的丝来打赌的。”
“最轻盈的丝?这个,我们可能帮不了你,”陈老板思索片刻,忽然想起来一个人,“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可以帮你忙。”
“谁?”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刘二姐!”陈老板指了指西街王府司方向,“你们沿着这条街走,走到最西头里面那一家,那里有个包子铺,问问那里面的老板娘刘二姐,说不定她能助你们找到想要的东西。”
“谢谢,太感谢了!”宋石君朝陈老板拱了拱手,带着小百合和王福朝着西街王府司行去。
几人跟着陈老板的指引,摸索到了西街王府司,果然在胡同最里处找到了一家叫“良记包子铺”的地方,包子铺外面搭着客棚,零星点点的几位客人正坐在棚下吃包子。卖包子的女人忙的不亦乐乎,一笼笼待蒸的包子被她从里屋端了出来,又一一齐整的放在蒸笼里。
见有客人上门,女人赶紧扯起嗓子招呼着,“欢迎几位客官光顾,想吃点什么,随便点!”
“请问你是不是刘二姐?”王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问着眼前这个约莫五十出头的女人。
“是啊,我就是!”刘二姐不解地看着王福,“怎么了?”
“哦,没什么。”宋石君笑笑,用轻松的口吻解释道,“我们不是来吃包子的。”
“不是来吃包子的,那来干什么来了?”刘二姐更加疑惑。
“是来找最轻盈的丝的。”
“最轻盈的丝?”刘二姐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少顷,突然灵光一闪,“哦!我明白了,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来了,那你可算是找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