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野兔似乎在松树底下发现了什么,停在树底下的灌木丛边一动不动,欢喜见狩猎的好时机就在眼前,此时不动更待何时,赶紧将弹弓皮块里装上石子,瞄准那野兔就是一击,那石子不偏不倚正中野兔肚子,兔子受了惊吓,正想要往前奔蹿,欢喜又是一弹弓,那石子又准确无误的击中野兔后腿,两次被强有力的石头射击后的野兔瑟瑟发抖,失去了正常的奔跑速度,欢喜趁胜追击,又连着放了两弹,终于逼停了想要奋力挣扎的野兔。
欢喜正要上前去捡拾战利品,突然听得“嗖”的一声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支箭正中野兔肚心。欢喜吓了一跳,打量了一眼周围,什么踪影也没瞧着,不禁纳闷,这箭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
管他三七二十一,就算是天王老子射的箭,也是自己先击中的,谁还能在我岑欢喜的手里抢走战利品不成。心里如此琢磨着,人也就继续往那野兔边上蹭。
刚走过去将地上的野兔捡起来,还没来得及将上面的箭拔掉,突然屁股上又被什么东西重重顶了一下,欢喜又骇了一跳,今天真是活见鬼了!一个回转头,就见一匹高大的马站立在自己面前瞪着自己,欢喜不禁顺着这“从天而降”马座驾上望了一眼,看见一位身着青褐色锦衣的男子坐在马背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俯视着自己。
欢喜没好气的白了马背上的人一眼,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惹是非,提着兔子继续往前走。
不曾想马背上的人突然对着欢喜的背影呵道:“等等!”
欢喜左瞧瞧右看看,确定没有第三人在场,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野兔,心里琢磨着这人不会是来打劫的吧,不禁厌恶地回头大声嚷嚷道:“你是在叫我?”
“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吗?”马背上的男子冷冷应道。
“你想干嘛?!”欢喜警惕的问道。
“这野兔是我射中的,请你留下猎物再走。”
“哈!!哈!!哈!!真是好笑!这明明就是我的战利品,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猎物了?”欢喜昂起头夸张地冷笑道。
“那上面有我的证物!”男子不愿与欢喜多辩,指了指兔子身上的箭头笃定道。
欢喜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野兔上的箭头,半信半疑问道:“这箭是你射的?”
“正是!”男子高昂着头颅,审视着一身粗布大衣,脸上身上因为在山林摸爬滚打而脏兮兮的欢喜,一脸不屑地道:“我本不愿和你啰嗦,但又怕你认为我是欺负女流之辈,所以还是跟你说说清楚。你若不信,看看那箭上面的字就明了。”
欢喜对着箭头瞧了瞧,果然看见箭羽下清晰地刻着一个“宋”字,刚要开口说话,突然男子又用轻蔑的口吻道:“看你这个样子,料你也不识字,那上面是个宋字,你不必认得,只要知道那箭是我的就行了。”
见男子无论是表情还是口气,都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无礼样,岑欢喜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这野兔明明是我击中在先,怎么就成了你的猎物了!?你这分明就是强取豪夺!”
“姑娘,麻烦你讲点理行不行?!”说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和懿亲王来青南山狩猎的宋石君。这只野兔是宋石君刚进树林就盯上了的,先前被它侥幸逃脱掉一次,没想到刚才猎捕野猪时又出现了,宋石君赶紧一路追了上来。好容易射中了,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非说是她的,这下彻底把宋石君整懵了,只得耐着性子道:
“我能理解你想捡便宜的心情,可是姑娘,猎物的主人尚且就在眼前,我想你是不是稍微把你那想占便宜的心收敛一点点?你口口声声说别人强取豪夺,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是谁想强抢明夺?”
“你!”岑欢喜还没受过这般冤枉,气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对着马背上的宋石君大声怒喊道:“明明就是我击中在先,你射中在后,你这人怎么那么无理,胡话张口就来!?”
“姑娘,请你说话客气一点,不要那么粗鄙行不行?”宋石君摇摇头,厌恶地表情扬满整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你说是你击中的,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哼!拿就拿!你别在我面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张口闭口就说别人粗鄙,以为自己多高贵似的!我可不怕你!”说着话,欢喜就从口袋里搜弹弓,可一搜一个空。欢喜急了,又摸了摸另一边的袋子,也没有,刚才明明还在的,怎么这会不见了?
“怎样?你装模作样的在这里表演了半天,证据呢?以后撒谎也要找个让别人信得过的理由,不要胡话张口就来。”宋石君看着不停翻找什么的欢喜,学着她的语气戏谑道。
“哼!你别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定会找出证物来让你瞧一瞧!你给我等着!一定是掉在这附近的草丛里了。”说着,欢喜的眼睛又往周围的草丛搜寻去。
“罢了!我不会为不值当的人糟蹋我的时间,就此别过!后会无期!”宋石君半点都不相信欢喜的话,对眼前这个胡说八道的姑娘厌恶到极点。
实不想再与眼前人多费口舌,宋石君将马绳往回拉了拉,调转头就要扬长而去,无意中瞥见欢喜手里的野兔,又不忘补上一句,“哦!既然你那么想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那我就如你所愿,这野兔就赏给你好了,权当是施舍了。”
说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不待欢喜反击,宋石君便策马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