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初一早上去各家拜年的,结果两个人闹了半宿都没起来。眼看着下午了,李杰总要抓紧时间去走一圈,省的赶上人家吃晚饭,留不留下都尴尬。
李杰先走了相熟的邻居和亲戚几家,果然关系都只是普通,客气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姑姥姥倒是留他多坐了一会,想给他介绍个对象,被李杰委婉地推辞了。
最后回到自己本家,父母已经开始摆饭了。哥哥不在家,大伯一家人跟着一起,围桌摆酒准备喝几口。
见他进来,家里人没什么热情。李杰例行公事地挨个问了一圈好,准备走个过场就离开,大伯母那边掐着时间把孙子推了出来。
“没看见你小叔叔吗?”
“小叔叔,过年好。”小孩子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音量跟猫一样,一边啃着排骨,头都没抬。
李杰也不在意,回了他一声好,掏出红包递过去。还没到孩子眼前,就被大堂嫂一把捞了过去。
“哎,怎么好意思!你这孩子,光知道吃,还不快谢谢小舅!”小孩子继续低头吃东西没反应,大堂嫂也不说他,就又对着李杰笑:“哎呀,你看这孩子,真不会说话,小杰别介意啊!要我说你也赶紧的,要一个,你看嫂子准备好的红包想给你都发不出去!”
“难为你这个当嫂子的,操这么多心。他有房子有地的,还怕娶不着媳妇吗?”李杰的亲妈突然开口酸了一句。
“说什么房子,大过年的,”大伯母道,“咱们小杰是见过世面的,还能老呆在乡下啊?是一家人,哪就分那么清楚,人家小杰记得咱们呢,你看每年都没忘了咱家浩浩。”
“这是给你孙子包了个多大的红包啊,给你乐的。”亲妈出声呛道。
李杰连忙告辞离开。
李杰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走了个过场,真是明年一年都不想见到这些人。
他爸全程不说话,他妈见到他就泛酸,他哥不知道跑哪浪去了。大伯母一家,全程就是冲着红包笑的。这可真是一家人,自己就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
李杰向回家的方向走,想到被自己金炕藏娇的郑永昶,脚步轻快了许多。
郑永昶并不在炕上,他等在路口,手里牵着一条狗。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郑永昶问。
“我还真给忘了,”李杰笑道,“看见了正主,就想不起来石头做的孔雀了。”
“不是一直栓门口吗,怎么想着关屋里了?”
“这不是过年嘛,我寻思着让他进屋暖和暖和,结果关隔壁就给忘了。走吧,先去遛遛他。”
“先去遛遛,晚上接着关隔壁,嗯?”郑永昶挑眉问。
“那肯定的。”李杰心照不宣。
晚饭做得很急,两个人吃的也很急。饭还没吃完,太阳又被关进了隔壁。大狗急得“汪汪”叫,我还没吃完。
隔壁两个人也没吃完,不知道他们是接着吃,还是直接吃别的。
土炕硬且坚实,无法摇晃。炕上散乱的衣服和被褥里,埋了两个人。
木头炕柜是镜面的,镜子上面撑着一双手,推着它咯吱摇晃。
“这是老物件……你悠着点……嗯……别嗯……摇坏了……”
老木柜晃动依旧。
“别……啊射进来……不好洗……嗯啊……”
“都叫你别弄进来,现在不好洗澡。”李杰喘着气抱怨。
“反正都脏了,不如……”
柜门开了,有人半身被塞进柜子里,诱人的部位卡在柜门外,带动着木柜又摇晃起来。
住了两天,郑永昶第一次亲自打水。他只披着外套,光屁股遛鸟,冻得直跳。
“这水龙头怎么用,嗷!”郑永昶放出井水,被冰得透心凉,“这这,这也太凉了,冬泳啊!”
“烧点热水。”李杰说。
“我烧热水,”郑永昶端着水盆转圈圈,“拿啥烧?”
“用热水壶,还是我来吧。”李杰叹了口气,认命地往炕下爬。
“别动,放着我来!”郑永昶喊道,“我会用热水壶!”
李杰用纸简单擦了下身子,披着被子下炕,像日本女人一样,踩着小碎步挪到厨房。
“哎,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去,冷!”郑永昶正盯着着热水壶,看见人来忙往回赶。
李杰蹦了过去,将对方的下半身一起裹进被子里。“烧个水你站在旁边看着干什么,是不是傻?”
“你这,被都蹭脏了,”郑永昶靠近李杰取暖,两人大腿贴着大腿,“哎,你流下来了!”
“被你那么折腾,早脏了,明天都得拆开洗,”李杰顺着大腿摸上郑永昶的屁股,“你看你,屁股都起鸡皮疙瘩了。”
“靠,别碰我!”
“怎么着?”
郑永昶转身向李杰的方向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