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你可知去年四月大运河堵塞一事?”王钦若问道。
大宋定都开封,按照宋太祖国策,将精锐禁军主要布置在京师附近,还有城中百姓,每日消耗的物质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竟靠开封自己可承担不了这些花费,需要物产丰饶,水稻能一年两熟的南方源源不断地提供支持。
开封周围的汴河就是连通大运河以专运江南漕粮的。
寇准当然不知道,去年四月份时,他连大名府都还没去。
还站在群臣中的马知节白了脸,他怎么也不知道此事?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这被王钦若压下来了。
枢密院谁与他交好,王钦若或许不清楚,但谁和他有仇,他可是门清!
挪用军费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会给自己留好退路?
毕竟当他选择依附皇权时,就意味着他和士大夫阶级站在了对立面。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是由寇准捅破的,他那时还不在开封...
但不要紧,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寇准的气势骤然弱了几分,你马知节给的情报怎么不全?
这不是坑队友吗?
但寇公不是坑队友的人,强压下扭脖子看向马知节的冲动,问道:
“大运河堵塞是发运司该考虑的事,和你一个枢密使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越权吗?”
寇准大抵明白今天王钦若是扳不倒了,但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
“大运河堵塞是和老夫没关系,但堵塞带来的结果却和在场的各位息息相关!”王钦若说道。
他话说得正义凌然,好似寇准才是那個行贪腐之事的小人。
而他则是那个受谗言、被迫害的忠臣!
“有何相关?”寇准心急,开口问道。
王钦若等得就是这句话:“大运河多堵塞一日,从南方来的粮船就要迟一日到达开封,城中的粮价就要上涨!”
“寇准你有着朝廷的俸禄,这民间的米价是三十文一斗还是三百文一斗,和你没关系,反正你都买得起。”
“但百姓不是如此啊!”
“民以食为天,这城中的米价哪怕只涨上一文两文,说不定就会有百姓要少吃一顿饭,饿上几天肚子。”
“寇准,你站得太高了,多看看底下的百姓吧!”
王钦若主打的就是一个已读乱回,反正背后有赵恒撑腰,自己也留有后手。
只需要考虑如何让寇准在官家、在群臣面前丢分就行了。
寇准一时无言,妈的,王钦若这贼厮装得比他还伟岸。
马知节的那颗心也提了起来,自己做了这么久的准备还是不够吗?
“寇公,是我害了你!”
王钦若乘胜追击:“老夫岂能坐视河道如此堵塞下去?”
“便和发运司的人沟通,从枢密院这里调动军船军队,协助疏通一事。”
“这一百二十万贯都花在这里!”
“都花在出兵的耗费、军船的维护保养,还有为了避免此类事情再度发生,研究新型船只专做疏通之事上!”
“寇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