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玉宇,亭台楼阁,玉柱飞檐、花木灵瀑...伫立在连绵群山之巅。
美景出尘,令人神往。
群山高悬于苍穹之下,隐于弥漫灵雾之中。
不计其数的玉石天阶自宫殿、天空、群山、云雾中蜿蜒,与广袤大地相接。
玉石天阶仿似经历了无限的时间与空间,停驻在樊烽的身前,一切静默的仿若永恒画卷。
樊烽如坠云雾,难知身在何方,抬首间,目光拾阶而上,却被缭绕的云雾阻挡。
樊烽欲踏步第一级阶梯,却未及接触,便被莫名力量诡异弹回。
正自疑惑间,指节大小的白色光芒于阶梯上突兀出现,以迅雷之势冲入樊烽眉心。
“欲步天梯,必先启灵,踏入天梯,是为丹徒,丹阙无双,丹灵无尽,丹丸法道,藏于神念...”
似有奇异之音,响彻脑海。
初秋,阳光明媚。
上午时分,乘载二十余男女的长途大巴车在山林与村落之间,随公路蜿蜒逐行。
各异的山石、矮小的林地、深陷的干沟、平缓的河流、路上的行人、成群的牲畜...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在双眸遗失。
“这些年的忍耐谋划,赌上性命与所有,便是为了成功启灵,却不知是否能如愿!”樊烽坐靠车窗,黑色的口罩与茶色眼镜遮住了面容。
樊烽二十七岁,一米七的身高,身材偏瘦,相貌普通,斑驳交杂的短发在生存的磨难与坎坷中白了三成,更添三分衰老印象。
“这长途车坐的身体都快散架了,如今就差最后的明精草了,深秋季节,寻找采摘明精草成功的几率更大,我一定要炼制出启灵丹”樊烽收回视线,哀伤的紧了紧怀中的大号背包“爷爷,十一年前,您带我背井离乡去寻找真相,现在,我带您回家”
樊烽父亲过世极早,许多年前与乡人去远方矿场挖矿维生,却出了意外,死不见尸。
十一年前,生活的贫穷让樊烽的母亲毫无选择,为了生存,外出打工,却从此诡异失踪,杳无音讯。
十六岁的樊烽跟着爷爷外出寻找母亲失踪的原因,却无人愿意帮助,还遭到了莫名的阻力。
直到如今,却还没得到问题的答案。
樊烽的爷爷也已经死去五年,临死前叮嘱樊烽将其遗体火化,不要急着回乡安葬,照顾好自己,好好上班多存些存钱,回到家乡娶个媳妇,平安生活。
行驶中的大巴车停了下来,上来了三个戴着统一规格,标配墨镜的男乘客。
坐在了司机早先预留的位置,沉默面对着车上的一众乘客。
樊烽视线隐晦的扫过三人,泛起了一股糟糕的怪异感觉。
大巴车继续前行,车上的气氛却有些沉闷与压抑。
“哎!师傅,你刚才的三岔路口拐错方向了”青年男乘客疑惑发问。
“帅哥不要急噻,有点事绕个路”中年男司机笑道。
“师傅,你这个方向根本不是去昭州的,这么个绕法,再有三天也到不了,你这是啥子意思?”青年男乘客熟悉道路,面色难看的起身。
司机不说话了。
“这年轻人说的对,这方向错了”
“这开车的是要搞哪样?”
“拐了,怕是坐到黑车了”
“不可能吧,我这票是在站里头买的”
车上有熟悉道路的乘客开始议论。
“原来他就是明侠?”说话的是不久前,三名上车乘客中的墨镜一号。
“你个憨狗,堂主说明侠是个女的,这是个男的,咋个可能会是”墨镜二号语气鄙视。
“那照片都木得,哪个晓得嘛,说不定是女扮男装?毕竟干的事要翻天的大事,牵连出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墨镜一号组织语言反抗。
“鼎州黑境,屠人灭家——鼎州这片土地,天王神仙都翻不了黑境帮这片天,这男的瘦的跟猴子样,胸比飞机场还平,都快内陷了,还穿短袖,怎么可能女扮男装,猪脑壳都能想明白的事,你咋会想不明白”墨镜二号愈发鄙视这个猪队友。
“砰”突兀的一声轻响。
起身质问司机的男青年额头炸裂,鲜血四溅,碎肉崩飞,倒瘫在了座位上,抽搐两下,再无声息。
仿佛空间静止。
“谁敢乱叫或是乱动,我就开枪打死谁”墨镜三号手臂前伸,平稳的握住了装上消音器的手枪,冷漠的声音在诡异的寂静车厢中响彻。
目睹这震撼血腥场面的乘客们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呐喊,就集体被无形的力量掐住了喉咙,陷入了沉默,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目睹一条鲜活的人命眨眼死于非命,樊烽也是惊愣当场,意识到摊上大事了。
墨镜团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找一个名叫明侠的女人,司机是和他们一伙的。
这几人心狠手辣,杀人如碾死蝼蚁,冷漠且残忍。
“不会这么巧吧”樊烽眼角余光扫过了身旁的半长发遮面,模糊了面貌的女乘客。
不知道是否错觉,方才墨镜男提到明侠二字的时候,樊烽似乎感觉到身旁的女乘客瞬间紧绷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