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前一秒,陶栖真的以为自己死了,没有想象中那些苦痛,就像是晕过去一样。
一时间不知道该惋惜自己的少女年华,还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倒在父母面前。
她就知道老妈找的道观不靠谱,一只脚刚迈进门就夺了她的老命。
夭寿啊!
宛如银盘的盛月高挂南枝,原先间或吵闹的萧远峰霎时安静下来,像是酝酿一场风雨般,向胆敢擅闯的人,发出最后的警告。
但总有些胆大的人,闪身进了危机四伏的萧远峰,瞬间没了身影。
陶栖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轻松,就像是那些藏在身体里的牛鬼蛇神悉数不见了,只不过她醒来的姿势有点不太对。
双腿交叠的观音坐,她怎么不记得自己的姿势能做到这么标准。
“难不成是观里的师傅做的?”
可当她抬头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时,再大的心都接受不了。
“这什么鬼地方啊!”
她脚下踩着长到半米高的杂草,绵延一片,就连大声说完话都能听到回音,再加上远远近近传来的滴水声,无一不向陶栖证明着,她现在是在一个山洞里。
最奇怪的是,她的衣服,她明明记得自己穿的是短袖短裤,怎么现在裹这么严实,一层套一层,虽说料子不错,光摸就能知道是好衣服,细看还能捕捉到上面绣的银丝。
不过,“好看是好看,大晚上穿这么一身出去,不得吓死人。”
白不兮兮的,装什么仙女。
撇了撇略微嫌弃的嘴角,陶栖这才注意到洞内唯一的光源,便是她原先屁股下面的一块足矣横躺一人的玉石。
就连不识货的陶栖都知道这块石头肯定价值不菲,但无奈这可能是靖云观里的东西,她是没那个福分带走了,再说她也搬不动。
接连跳了几步才从快要淹没人的草堆里面走出来,而即将走到山洞门口的陶栖没有注意到,她一路走来这才压弯了大片的杂草,而原本这块草地,明显无人踏足过。
看似天然形成的山洞不时吹进一股暖风,不怎么明亮的山洞里,陶栖扶着凹凸不平的山壁小心地挪动着,而越接近洞口,陶栖的心越慌,她也不知道这份心慌来自何处,她明明应该高兴且激动的啊,因为她发现。
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她竟然没有丝毫不适感,像是突然中了大奖的穷人,陶栖现在只想迫不及待地下山跟父母分享喜悦。
而所谓得意忘形,说的就是此时的陶栖,看到洞口处洒下的月光,还以为是自己光明的未来,想也没想地就迈了过去。
如果她知道自己这么一迈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那她肯定死死守在洞口坚决不动一步,或者说,就算掉下山去,她也要衣袂飘飘,绝不是狼狈猥琐。
洞外,此时的萧远峰,是近几年来最热闹的时刻。
在最初的几人闪身进山后,又紧接着赶来三波神色各异的人。
只见几十个穿着不同门派服饰的人挤在山脚下,谁也没说进山的事,就等一个出头鸟站出来。
“呵呵,没想到这围剿魔头的事情,连向来不问俗事的天沧山都来了。”
等他们问仙门追杀了一路,死了无数弟子之后才来捡人头,他天沧山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