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住药房不用给钱啊？”门外一个矮小老头生气着猛然推开房门。
“姓林的！给钱！当我这儿客栈呐！呃……你也在啊。”暴怒的老人见小孩在场，收敛了许多怒气。
孩子恭敬行礼，俏生生地喊道：“见过李老先生。”
矮小老人和蔼地揉了揉孩子的头，等他目光转向林沉时，又变得凶狠起来，“哼！容你住两天，三日后全部费用都给我结清再走，不然，哼！”
说罢，他一甩衣袖大步踏出门去，随即叫来两名弟子呵斥道：“谁把他送到药房里来的！怎么不让他死在外面？愚笨弟子！愚不可及！”
孩子颇为无奈地看着地痞一样的林沉，“哎，你就不能少干点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吗？”
林沉不服气地喊道：“喂喂喂！什么话！当初本来是双赢的！没想到这老头脸皮这么薄，要是再坚持一下，我和他早就日进斗金了！”
“亏你想的出来卖那种药，你还骗李老那是保气壮阳的，人家能不生气吗？大半辈子的声名都被你毁了。”
“那是他自己把药方配量弄错了，怎么怪到我头上？”
孩子无奈摇头，真不让人省心啊！
“对了，那边灵魄山上马上完工，宫主让你自己去布置法阵，还有当初送来的沉水木还留了不少，宫主让人给你建了间禁室，让你可以在里面炼药和炼器。”
林沉不喜反忧，皱着眉头掐起手指算账，“这得花多少钱？”
好在孩子后面的话让他松了口气，“不用你还了，宫主说以后你炼出来的法器丹药只需上交一半就可以了，你的债务直接交到张姨那里去宫里给销了。”
转念一想，上交一半不亏也不赚，也好过负债在身，眼下来看是赚了，放长久了，还是亏着的，毕竟自己炼制的那些法器丹药品质不低，自己卖的话其实能赚不少，就是钻研那套绝世大阵耗费太高，如果停手，未来十年高低是个土地主！前提是得把外债给还清。
“我打算过一阵下山处理一点事，你就跟着墨姨或者老刀头。”
孩子疑惑道：“下山？你要去多久？”
林沉将手搭在肚子上，怔怔看着房梁出神，“短则三五年，长则五七年。”
“这么久？算了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明天我和你墨姨把家里的阵法布置完善，你去找杨尚灼叫他找几个人把我的那些书搬回去，那些书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多看看。”
孩子点点头，答应下来。
“还有啊。”
林沉神秘兮兮地观望四周，低身俯首在孩子耳旁问道：“你的术数学得怎么样？”
孩子一下来了精神，学着林沉四处观望一番后，在林沉耳旁低声说道：“还可以。”
林沉说道：“正常，记住啊，你只能学不能用。”
孩子举起小手搭在林沉耳边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我知道，书上说学这个乱用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咚！
孩子捂着脑袋叫疼，林沉颇有些哭笑不得，“臭小子，别什么都信！看点正经的书。”
“疼啊，哪里不正经了嘛。”
“记住了，不可以作卜！要是有什么不会，私下里避一避去找宫主。实在不行就去写一封信寄到这里去。”说罢，林沉手指一点孩子脑门，他的脑袋里突然多出一段地名。
“还有过两年是该你们去书院童生院试，好好准备一下考个好书院，出去见见世面，若能上得了五大院，我就许你下山游历去。”
孩子眼前一亮，眉开眼笑，惊喜问道：“当真？”
林沉笑着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温柔说道：“当真，若是来不及......”
孩子还在听着，林沉却不说话了，“什么来不及？”
林沉腾地一下站起，跑出门，大笑道：“再晚一点，你墨姨该收桌了！”
孩子不慌不忙站起身，小手拢在袖里，看着林沉远去的背影，诡异地笑了笑，“吃？大耳刮子你要不要？”
啪！
“滚！”
嘭！
好在木门被打理得很干净，林沉不至于一脸灰。
“哟，林长老？怎么了？酒还没醒啊？”
邋里邋遢的乐正元安双手拢袖，与同僚蓝依、郝静怡巡山路过，脸上都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看向林沉。
“咦，四分之一爹，你脸咋红了？”萧遥从乐正元安身后窜出，学着他的模样小手拢在袖里，一脸疑惑地看着林沉。
“你来墨姨咋不给你开门？”
噗~
郝静怡悄悄背过身去，捂着小嘴身子不自然地抖起来。
咚！
林沉抬手一个板栗敲下去，转身离开。
萧遥捂着脑袋叫疼，待他走后，三人放声大笑。
吱~
院子的木门被悄悄打开一到缝隙，探出一颗小小的圆圆脑袋。
小墨曦四处观察了一番，打开院门，俏生生地说道：“诸位，我娘请你们进去喝茶。”
三人立马收起了笑容，分分抱拳告辞。
“爽！”蓝依走在山道上，感觉神清气爽的，心情很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
“娘的！要是右脸再来一下，我得多笑几天！”小手呼呼扇着，好像在给某人几个巴掌。
郝静怡笑道：“嗬嗬嗬，回头我要把林沉那呆头样给画下来，到时候随便寄到哪家邸报去……喂！元安，怎么愁眉苦脸的？莫不是跟他呆久了被传染了？”
“你们怎么这样对四分之一爹啊？”萧遥跟在乐正元安屁股后面，为林沉打抱不平。
咚！
蓝依又一个板栗给萧遥，手指戳着他的小脑瓜愤愤道：“萧遥，你这是认贼作父，懂不懂？明不明白？让宫主知道了，看你还做不做得成少宫主！”
啪！
乐正元安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一阵思索，终于有了答案！
郝静怡吓了一跳拍了一下乐正元安，问道：“你干嘛！”
“我就说不对劲呢！”
“什么不对劲？”
两个大人一个小孩齐齐带着疑惑的眼光看向他。
“林长老要是被首席打了左耳光，他只会笑着把右脸伸过去给她，可是……”
郝静怡大笑一声，说道：“哪有人会这么贱啊？你说是……吧。”
她耸肩怼了怼蓝依，发现她也陷入了沉默！
娘的！是我跟他接触不深吗？林沉真有这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