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夜,同样的月,同样的酒,同样的人。但酒的味道却变了,变得苦涩了点、辛酸了些,真的是酒变了吗?喝酒的人的心伤感了罢了…
放下酒杯,放眼望去,原来月亮还挂在天上,让黑夜以至于不用那么的暗。人应该睡了吧?可能是醉了吧?花,也该睡了,人,真的累了,醉了,睡了……
天大亮,人皇还在睡,可能是真的累了。但他不能累,也不能睡,因为他的生活就是如此。他想着非乐翟的话,冷颜是天灵圣体,那就意味着冷颜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没有人不想得到天灵圣体,而自己又能把持到几何呢?
不!人皇就是人皇,不想得到天灵圣体是假,但守得住本心才是真。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仙神、圣佛!
这…可如何是好?
打开窗,同样的阳光照亮屋堂,折射到了酒杯上。银杯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酒中倒映着窗外的世界,一切又是那么的安详、和谐……
人皇看着天空,发了会儿呆,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是那么的落魄,他赶紧回去整装,他又发现自己是那么的世俗,世俗也罢,不过他很快又发现了一件事,根本就没人看自己!只是自己的心作怪罢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很高兴。也就是说,别人的看法与态度在没表现出来之前,都是心理的揣测。他的意见也是他所认为的意见。
也就是说冷颜即便是天灵圣体,如果人心不作恶,冷颜依然安全。相反也就是,如果有人动了天灵圣体的念头,冷颜就会不安全。但这,都是自己的想法!因为如果冷颜知道了情况,也动了天灵圣体的想法,这样那些想动天灵圣体的人反倒才会不安全!
所以,如果扩大化来看的话,冷颜是不会危险的,而自己和天下人才是危险的。
所以,既要保护冷颜,又不能让冷颜知道情况,这并不容易。
可转眼又一想,因为想得到天灵圣体的人很多,而冷颜也将会受到越来越多的麻烦,究其原因是因为冷颜未觉醒。可冷颜是万万不能觉醒的,天灵圣体若觉醒出世,后果不堪设想。但越是危险的处境,越能激发天灵圣体觉醒,所以人皇感到身上责任重于泰山,因为唯一能做的方法就是保护冷颜!
想到这里,原本高兴起来的人皇又沉了下去,然后慢慢地从身后拿出一壶茶,一壶好茶。茶还冒着气,可人皇似乎并不在乎。人皇把酒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然后沏了一杯热腾腾的茶,面无神情的泯了起来。
茶入口,味苦,微甜。
再入口,味苦,微涩,涩后甜。
再入口,微苦,微涩,涩后香甜。
喝尽了,味甘甜,微苦涩,回味无穷。
茶可真是个好东西!它不像酒,酒使人乱性,而茶使人清醒。酒辣而烈,茶苦而甜。这不正是与妖刀王当年说的一样吗?
“如果你不能改变世界,打他个昏天黑地,杀他个日月无光,那不如尝试接受世界,心甘情愿,随遇而安。”
人皇想起了陈年旧事,想起了当年妖刀王给自己天下第一刀时对自己说的话,又想到了冷颜、天灵圣体,又想到了酒与茶。
他笑了。
笑自己竟然想了半天破事!
抬头,阳光早已照到了别处。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
放下茶杯,冷月是非乐翟从血魔洞救的,也就是说血月魔宗才是主谋,但谁是主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血月魔宗显然是知道了冷颜是天灵圣体这件事!
还有更重要的,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人皇不知道,也不敢妄加断言。
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解决掉血月大帝,以除后患。可又有什么理由呢?凭什么?绝对不能为了救一个人而害了一个人,人皇心里问自己,难道为了一群人的安危就能迫害一个人的生命吗?生命真的具有数量可比性吗?更何况,血月大帝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解决得了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头绪,人皇现在心里犹如一团乱麻,烦躁的很。但人皇没有抱怨,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又默默地倒了一杯茶,一杯已经不冒热气了的好茶……
薄天圣殿,段天劫的气却还未消。
“为什么会这样?”
“圣主,属下真的不知啊。”
“难道你没有察觉到有人闯入?”
“这,不可能啊!属下无时不提防警戒,绝对不可能有人闯入。”
“那你跟我说说,那个小女孩为什么会凭空出现?”
“这……”塞雷纳语塞说不出声。
“没有人私闯,那就没有外人来过?”
“外人?除了血月魔宗的人来过,就剩下天玄女宫的那个宫主和冷颜了。”
“血月魔宗?”
“是,血月魔宗。”
“血月大帝?”
“不是,是一个魔灵。”
“一个魔灵?有点儿意思。”
“对,看样子应该是尼龙族的。”
“我不管他是什么族的,你能确信他是血月魔宗的人?”
“当然。属下自然可以确信。”
“血月魔宗的人来做什么?”
“他只说有笔大生意要我们做。”
“好哇!何等大生意竟让塞雷纳为之所动。”
“这…”
“快说!”
“他说不久后人皇会找上薄天,还叫属下多加小心,属下为了薄天安全,特意在山门间布下了幻灵网,并派重兵把守,且在野矿山摆下魔天球阵,坐待人皇到来,却没成想…”
“没成想你让人钻了空子,害得我无地自容!”
“属下罪该万死,只恨让天玄女宫的臭丫头捣乱,毁了整个计划。”
“糊涂!这分明是血月魔宗暗中拆台,天玄女宫那小孩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你上了血月魔宗的当却不自知,气死我了!”
“属下…”
“够了!再有下次,你猜我会怎么办?”段天劫愤怒地打断塞雷纳道。
“属下知道错了,绝不会有下次。”
这时,门外突然闪过一丝黑影,闪电般地消失不见。
“谁?”塞雷纳叫道。
话音还未落,塞雷纳就发现了一件事,眼前跟自己说话的人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黑影早已飞出千里,可哪知段天劫更快,已经追了过去。
“大胆!”段天劫厉声道。
“你可真是快啊!”黑影说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怎敢窃听我谈话!说说看呐!”
“你竟然不愤怒?还这么心平气和的问我?”黑影有点儿吃惊道。
“以你的身手,想必上次在薄天放小孩儿的人也是你吧?怪不得塞雷纳察觉不得。”段天劫淡淡道。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段天劫压住怒火,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黑影穿着紫色黑服,看着段天劫愤怒的眼神儿,却只觉好笑,道:“这个你不必知道。”
“你说什么?”段天劫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
“你只需要知道,你已经死了就行了。”黑影邪魅一笑,道。
说罢,黑影一剑刺去。好一把紫晶剑!紫晶剑引黑光闪电向段天劫刺来,位置、力度拿捏的丝毫不差,而这一剑的速度比闪电还快!
段天劫一看,便知这一剑若被刺中,恐怕仙佛金身也难保性命。黑影竟然有如此剑法,这是段天劫所没有想到的。
黑影暗自得意,因为他知道段天劫所不知道,这一剑的威力看似是黑光闪电,哪知纤叶毒更在其中!
但,凡事都有想不到,黑影也有!这一剑黑光闪电与纤叶毒之疾,这是段天劫所没想到的,而黑影所没有想到的是,他快,但段天劫更快!
这一剑刺来之时,段天劫飞身而下,后退几步。黑影又连接几剑,这几剑的气势与速度,已丝毫不亚于人皇。段天劫每每躲过,剑又每每袭来。段天劫更加恼怒,突然趁剑气袭来之时,闪电般出手,双手一击,打落了黑影的剑!
段天劫本想开口,却不曾想黑影剑落于地但并未惶恐,反而阴险一笑,一掌袭来。这一掌并不快,可掌风却不小,竟把身后山石都要震得粉碎,能把慢掌发挥的如此境地,可见此人非一般气势速掌所能比。不过段天劫却并不惧怕这一掌,因为,能与段天劫对掌的人已不多了。
段天劫掌风一出,与黑影双掌相对。
很快,段天劫便发现了一件事,自己的双掌像是打在了山上,很疼;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件事,他被黑影的双掌击退了丈远,而黑影却只退却了两三步;但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件事,自己没事,黑影却吐血了!
“段天劫,算你走运!”
看着躺在地下的黑影,段天劫只有愤怒:“我再问一遍,你究竟是谁?”
“我说过你不必知道。”
段天劫点点头,道:“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不但是个死人了,还是个可怜的死人!”
话音刚落,段天劫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哪知此时黑影忽然一个转身,扔出几个弹珠,弹珠爆炸成紫烟,而待段天劫看清之时,黑影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段天劫怒火未消,但只好作罢回府。
“圣主,这~”
“气死我了,哼!”
“那个黑影人是谁?”
“不知道。”
“这,圣主没查出,那…”
“没有!哼,下次我要将它碎尸万段。”
“连圣主您都未查到,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若不是他放了一阵沙烟迷眼睛,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沙烟?”
“对,一阵紫色沙烟。怎么,你知道?”
“这我倒不知道,不过跟当年毕士的路数有点像。”
“毕士?那老头儿不是死很多年了吗?”
“是啊!不过他一生收徒无数,是他哪一个徒弟也说不定,也有可能是他还没死,毕竟没人见过他的尸体。”
“呵!好大的胆子,别说是他徒弟,下次就是他亲自来,我也要给他送葬!”
“圣主神武,一个专门培养杀手的人,被杀的时候,一定会很痛苦。”
“可惜这次让他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