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被遮住了……”
躺平在地,只能看到一半的天空,米迦尔呆呆的。
蹲下身的女人没理会这呢喃,只是粗暴的将米迦尔裸露在外的大肠塞回腹腔,然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撤下手套,极不情愿的触摸。
接触的瞬间,纹章模样,虚幻而繁复的烙印出现,没有冰冰凉,没有暖洋洋,只有剧痛。
断筋挫骨的感觉浸泡着米迦尔,他就像是大海上风浪涌起的孤舟,被名为疼痛的海浪裹挟着翻滚,意识都模糊了。
好在,野狗这生物可是很顽强的,米迦尔有这美德。
抱着就算要被一脚踩死,他也会不甘的爬回来看看凶手长啥样的信念,硬是喉咙哽着一口气,米迦尔才挺住了。
等到潮水退去,抗争中恍然回神,他才坐起身,摸着平坦的小腹,看着恢复如初的手指,抬头望向女人:“差点痛死…挺厉害的,我应该是灵魂体才对,这都能救吗?”
女人带回手套,声音听不出悲喜:“只有足够痛,你才能活下来,只有痛,才能触摸真实。”
“为什么?”
米迦尔歪头,这才有时间打量眼前女人。
她一身裙装,繁复而精美,手臂大腿全部遮掩,本该裸露的脖颈却竖起高领,甚至是手掌也要带起纯白花纹手套,似乎是刻意不愿让人窥见,不露丝毫。
只有胸前撑起裙衣那难以遮掩的饱满让米迦尔回忆起最开始的躺着时被这遮住的半片天空。
唯一露出的脸,眼角一颗泪痣,皮肤白皙滑嫩,眼睛透露出淡淡的疏离,毫无疑问是美人,如同史诗画篇中走出的泡影,一眼会记住一生的容颜。
陌生人的态度,但却帮了我……
米迦尔却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不对啊,这张脸怎么和卡池里那个孽罪枷锁索菲娜一模一样?她们有什么关系吗?服饰亦或者遮眼布这些细节又为何差别?一个白红配色裙装大粽子,一个禁忌露脐遮眼祈祷者,这太反差了。
女人却回答起米迦尔的问题:“因为疼痛加深了思念,我能调动这份思念治愈你残破的灵魂,就这么简单。”
“先不说你们口中的的思念到底是什么?”
米迦尔回忆起自己被痛得死去活来的经过,忍不住嘴角抽抽:“那我要是痛死了怎么办?那可真不是人能承受的,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万辆泥头车碾过,然后又被蚁群钻进身体,每个细胞都在痛……不想体会第二次了。”
说到最后,米迦尔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思念就是思念,天启者的力量源泉……还有,你是觉得自己活不下去应该怪罪我吗?软弱的家伙这样死去,我可毫无愧疚。”
“到不是怪你,甚至咱还得谢谢你……不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帮我?能回答吗?”
米迦尔看着女人,她很漂亮,但裹得跟粽子一样,再漂亮他也不至于第一次见面就发跟发情一样扑过去,还是得先弄明白立场。
他很在意卡池的问题,这两到底什么关系?难道抽卡就是抽她?
“…叫我恩菲就好,这里是初始之地,我算是,引路人?”
女人有些迟疑的说出这番话,似乎自己都还存在一些不能理解的疑惑。
可米迦尔却眨眨眼,不按套路出牌:“恩菲啊,你认识索菲娜黛安吗?”
索菲娜眼神立刻有了变化,就像应激反应,最后有所察觉,她也不傻,语气硬邦邦的回道:“索菲娜黛安?不认识,我叫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