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某夜店内。
酒精和烟味混在昏暗的灯光中持续营造着暧昧的氛围,噪耳动感的音乐同化着每个人的心脏鼓点。
程宫翘着二郎腿,左手拿着一杯加冰威士忌,笑眯眯的对右手边穿着火辣的女孩儿说道:“打个赌,我可以在不碰到你的前提下亲到你,我赢了你给我一百块,我输了我给你一百块,赌不赌?”
女孩儿眨了眨眼,略显新奇的道:“真的假的?”
虽然常在夜场出没,也见惯了各类套路,但程宫这操作她还真没见过,更是不相信他能在不碰到自己的前提下亲到自己。
“不信才有的赌嘛,你说呢?”
“那行,你来吧。”
“好,你先把眼睛闭上。”
闻言,女孩儿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听话的闭上双眼。
程宫见状,毫不犹豫的凑上前去亲了一口,致使女孩儿错愕的睁开双眼。
“不是,你不是说不碰我吗?”
“是啊,所以我输了啊。”
程宫乐呵呵的掏出一百块递了过去,随后端起酒杯示意,由此换来女孩儿一个假装生气实则羞涩的白眼。
半小时后,女孩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程宫搀扶着她,在身边一众同事们的嘘声中扶着女孩儿走向洗手间,并顺其自然的和女孩儿钻进了同一个隔间里。
不多时,看着身前弯着腰用力扶着水箱的女孩儿,程宫的意识却有些发散。
自打大学毕业后,程宫便进入了一家投资公司工作,依靠出色的业务能力以及个人魅力,短短八年间为公司完成了相当多的成功投资。
如今三十岁的他才刚到中年,便已经成了公司里的管理层,不说是年少有为,也算得上是小有成就。
至于感情上,程宫年少时曾钟爱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只是一直求而不得,后来大学毕业时两人便分道扬镳,而在那之后程宫的感情之路也一直很坎坷,没有一段能成功的。
好在,那些失败的感情经历也让程宫学到了很多,于是从某一天开始,他直接开摆,面对感情问题采取了“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行事方针——还别说,不仅没有感情方面的烦恼了,面对各种女人也变得信手拈来!
瞧瞧,就连这被许多人都奉为“天菜”的女孩儿,此刻不也是正乖乖的和他传道受业?
然而,有一说一,生理上的舒爽是得到了,可不知为何,这样的日子越是久了,程宫却越是觉得空虚。
草草了事之后,他推开隔间门走了出去,对着镜子洗了把脸,刚要转身离开,脚上却突然一滑,导致身体瞬间失衡,太阳穴直冲尖锐的大理石洗手台角撞去。
下一秒,强烈的痛感袭来,同时将程宫的意识撞的粉碎。
……
“宫哥,我劝你要不还是再想想吧,喜欢季言的那么多,也没见谁追上了,别待会儿被季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了,你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尤其是王子腾那逼今天也在,他也一直喜欢季言,要是你被拒绝了,他肯定要各种嘲讽你,所以还是要三思啊。”
“宫哥,你怎么不说话啊……宫哥?”
接连响起的声音将程宫的意识从混沌中唤回现实。
他睁开双眼,努力适应着周围的光线,随后发现自己正蹲坐在一家饭店门口的台阶上,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此时正在他面前逼逼赖赖个不停。
那是一个身高普通、长相普通、气质普通的男生,一边说话还一边在程宫眼前用手晃来晃去,似乎是在确定程宫是不是睡着了。
程宫抬手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皱着眉迟疑道:“贾文轩?”
贾文轩愣了一下:“宫哥你怎么突然叫我全名啊?你平时都叫我蚊子的。”
眼前这个处处都透出干净清澈又愚蠢的气息的少年,正是他学生时代的好友贾文轩,因为名字里带个“文”字,平日里又总是絮絮叨叨的比较话唠,因此就得了个“蚊子”的外号。
两人从中学认识开始就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友谊,只是后来贾文轩大学毕业后出国了,所以两人最多也就是电话联系,至于见面则是许久没有了。
程宫也没想到,当自己睁开眼后,居然会再次见到他,而且还是……年轻版的他。
“你吃什么药了变这么年轻?”程宫有些纳闷儿的问他,但脑子还有些迷糊,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贾文轩则是眨了眨眼,疑惑道:“吃药?没有啊,而且你不也跟我一样也才十八岁吗,那咱肯定年轻啊。”
程宫眼睛稍稍瞪大,脑海中同时回想起贾文轩刚才说的话。
十八岁……跟季言表白……
啊这……
他愣愣的看向身后,那饭店的透明玻璃窗上映出一个穿着校服外套、浓眉大眼的短发青涩少年,而这正是十八岁时的他自己。
再低头看向右手,只见手掌中赫然抓着一捧包扎精美的鲜花!
“今天是什么日子?”
“啊?什么什么日子,就……就咱们同学聚会的日子啊。”
“我问的是几年几月几号!”
“呃……2012年6月24号……怎么了宫哥?我感觉你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啊……”
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