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较远的府城。
“下雨了下雨了!”
“怎么回事,刚才还艳阳高照。”
“有没有感觉地动?”
即便离得远,依旧感知到了这一击的些许余波。
……
安宁府,府衙中。
陈景抬头看了一眼远方的蘑菇云,关上门窗。
这一击,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凌重干掉,反正是把自己的神识化身干掉了。
如此庞大的法力。
一般人都没法驾驭。
也就是他陈某人神识也很庞大,才能勉强控制,并以最简单的火球术释放出来。
法术不存在“友军无伤”的说法,所以火球术炸开的同时,神识化身第一个灰飞烟灭。
不过目的也达成了。
陈景搞得这么声势浩大,有两个目的,第一,适当的展现武力。
他陈某人虽然醉心种地发展,但真要搞点恐怖活动,是有能力平推一两个府城的。
第二。
弄得人尽皆知。
有些事情,哪怕大家暗地里都做,但是放到了明面上,就是不能做。
陈景现在诸事不明,自然要主动暴露在灯光下,利用规则来自保。
紧接着。
音圭便传来了许多人的通讯请求。
他将音圭放在桌上,没有理会。
“现在信我了吗。”
沈凝香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否则也无法逃到这里。”
“也对。”
陈景点头:“没有你提醒,我多半要和那个凌重正面打一场,有心算无心,胜算难说,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帮你。”
“你觉得我们这种人,如若无处容身,该何去何从?”
她提出一个问题。
“……”
陈景还真没想过,自己如果不在青囊宗,能去哪。
按理说,他也不应该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总觉得不符合自己的风格。
但如今再想这些,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归结于失误,以后有空了再反省。
“我对姑娘不熟悉,我自己的话,找个能种地的地方,继续种地生活就是了。”
陈景说道。
“奴……我也只想过正常的生活,但从选为圣女开始,我此生,便是为了在某一日献身于宗主,或者是宗门内的某一个老头子;
我并不反感男女之事,身为妙合宗弟子,尽管我连男子都没碰过,但我参研妙合宗道法,很清楚阴阳和合之道的根由奥妙,它本不应该是这样,也不是邪法……
更不应该,让我成为道法的奴隶,他人的采补的炉鼎。”
她忽然说了一堆有些无关的,自己的内心话。
随即道。
“我想要自由。”
“自由?”
陈景叹道:“人向来只有相对的自由,没有绝对的自由,不过,莪应该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双修的自由。”
“……”
对面沉默良久。
轻轻嗯了一声。
“姑娘有喜欢的人吗?”
“还未曾。”
“看来那个倒霉宗主,过于丑陋了一些。”
人对一个东西的极端反抗。
有可能是为了爱,也有可能是为了恨,沈凝香大抵是后者,实在不能接受那位宗主,索性把人噶了。
行吧。
陈景抬起手,举起桌上的茶杯。
“这一杯,敬自由。”
阴影处。
沈凝香轻轻侧头,看着他的模样,好似被理解了。
她问到。
“你的自由呢?”
“我啊,我想要绝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