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如此儿戏!身为统军,丢下大军自行离去!”
王守仁没搭理朱厚照不着边际的话,继续质问。
朱厚照骑着马被拦下来也有点不高兴。
“怎么叫儿戏了?我没安排行程,没安排指挥系统吗?”
这话确实给王守仁呛住了,还真是,太子走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可……若遇突发事故,统帅不在,大军如何心安?”
朱厚照白了王守仁一眼,不客气地说道:“老王你是不是也跟那帮迂腐的大臣们待久了?
现在是什么年间?遇到什么样的突发事故,是大明最精锐的两万猛士搞不定的?”
王守仁再次被呛住,太子说得好像……确实有道理。
朱厚照真正出来的原因,自然不是为了帮忙筹措辎重。
自从之前整治了百官之后,他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权力有多大。
所以权力越大……欲望就越大。
他在京城,上面有皇帝,周围有文官,做点事那是处处受限制,逛个青楼还得找借口,挤那么点时间出来才行。
可是出了京城以后,朱厚照欣喜地发现,没人管得住自己了!
这不免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因此他迫不及待,在考虑了几天之后,他发现提前去庆阳府基本上没有危险,所以才直接跑了。
至于为什么不多带人,这不是废话吗!人一多还玩个屁啊。
于是,在朱厚照一句又一句的呛声下,王守仁也说不出什么了。
可是朱厚照让他回去他也不肯回去,于是二人小队,被迫成为了三人行。
一行人在平阳府歇了一夜之后,立刻又快马加鞭地赶往了庆阳府。
庆阳府,实际上就是安化王名义上的封地。
但因为朝廷对藩王的限制,实际上安化王对庆阳并没有什么掌控力,因为他实际的王府在边镇银川,控制力也在银川周围。
果不其然,等朱厚照几人赶到了庆阳,就听说安化王已经占据了宁夏镇,并且在向大明各处喊话,让大家随他起共同起事。
朱厚照刚在庆阳府的酒楼里坐下,就看见外面不知道从哪,飘下了许多的纸张,大街上撒了一地。
看样子是有人窜房过街在散布这些玩意儿。
刚撒下来没一会,就见一个捕头领着几个衙役冲了过来,呵斥了从地上捡起来看的百姓。
“不许看!不许捡!这是反贼写的檄文,敢看者与反贼同罪!”
百姓闻言避之不及,连过路的都绕开走了。
朱厚照一听却是眼睛一亮,“好家伙!他还敢给我发讨贼檄文呢!”
“老左,拿一张来。”
跟着朱厚照的侍卫,自然是他的慈庆宫值守,左百户。
现在慈庆宫都烧没了,他也没地儿站岗了,索性就被朱厚照带着随大军一起出征了。
左百户闻言立即起身,出了门口,当着几个衙役和捕头的面,淡定地从地上捡起一张,转身就递给了坐在里面的朱厚照。
这几个人都傻眼了,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我们刚才说的不明白?这是谋反的罪名!
还敢当着我们的面捡起来看!
几个衙役气不打一处来,竟敢无视哥几个!
“喂!站住!爷爷们刚才说的话没听见是不是?”
“敢捡就是谋反的罪名!你特么的还敢当着爷爷们的面捡,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朱厚照可没空理会他们,都没说话,兴致勃勃地看安化王写的檄文。
左百户则转身,拦住了想要过去的几个衙役。
并且语气比那几个衙役还嚣张。
“闭嘴!我家公子要看便看,岂是你等能管的!少来聒噪!”
这些人平时鱼肉乡里都习惯了,在哪都是大爷,今天居然被人这么羞辱,几个衙役气得怒发冲冠,就要拔刀整治一下这些刁民。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