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冉可曾接到请帖?”傅行歌又问。
顾梦冉像是被吓到一样,微微颤着:“母亲……冉儿接到了,但是妹妹归京,所以……所以我拒了。”
“好啦好啦,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待祁儿归来,罚去祠堂抄百遍静心经,梅儿看管不利,罚去祠堂诵经可好?”顾湛笑笑打圆场道。
顾云舒深深的看了眼顾梦冉,顾梦冉一抬头便是一道审视的目光,直逼的躲开视线,很快如芒刺背的感觉消失,她抬头偷偷看了眼顾云舒,发现她视线转移,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感受到一种压迫感。
傅行歌依旧冷着脸,但听到顾湛这么说,点了点头,拉着顾云舒先走了。
顾湛无视苏梅儿可怜兮兮的眼神,这次也确实是她过分,梦祁再胡闹,也不能在妹妹归京时离开,顾湛无奈摇了摇头,也知道傅行歌找女儿有许多贴己话,便有眼色的去了书房处理政务。
之前顾云舒落水,总让傅行歌不放心,遣散了顾云舒身边的几个丫鬟,放了卖身契,送出府了。之后寻了三个丫鬟,算是一手调教出来的,这才心安了安。
吃罢了午膳,傅行歌疼爱的轻揉顾云舒头发,“窈窈,果真长大了。”
“娘亲,窈窈再大,在您眼里不还是个孩子吗?”顾云舒放下碗筷,用帕子轻轻擦拭嘴角。
“窈窈真是懂事。”傅行歌眼里划过丝落寞,随即又扬起嘴角,怕她舟车劳顿累着,硬是要推着女儿回芳华阁。
“娘亲,你若不嫌我,女儿便天天来烦你。”
傅行歌无奈笑骂:“你这小没良心的。你若愿意,天天烦着我倒是!
“娘亲,我给你备了礼物,让人放置你屋内了,你回去好好选选,女儿困了,先回去啦!”
“好!”傅行歌高兴至极,迫不及待看自己女儿跟自己送了什么,也没多说,转身便要回房。
屋内光线折射下,一副刺绣图泛着熠熠金光。旁边还添置了许多小罐罐,有胭脂,有雪花露,清莲珍珠面膏,还有好些首饰……
耀眼的刺绣精美绝伦,在光影作用下,仿佛蝴蝶同花瓣绽放,破图而出,撕裂了束缚它们的布料,于空中振翅、盛放。
傅行歌用指尖轻轻触碰,感受着它的走针,此画乃是珍品,不敢粘上灰尘,依依不舍派人收起,一刹那,屋内金光瞬时消失。
这礼物,孩子着实用心,价值更是不菲,简直送到自己心坎坎上,她以前闲来无事,总会绣些花样子,刚开始丑的认不出,她偏偏又舍不得扔。
一股脑儿的塞给了父亲,她爹爹乐呵呵的小心收藏,一个一个全都整齐搁着,平日也会换着戴,就连哥哥也打趣,若是给他,他定是不会戴的。
见她失望,爹爹一瞪眼好一番骂了哥哥一顿,还说她若是喜欢绣,给她请京中最出色的绣娘,届时她绣出来的无论何样,爹爹都会视若珍宝。
思及此,傅行歌心酸的想要落泪,何时她跟爹爹关系成了这般模样,明明都身处定京城,可就跟老死不相往来一般,不去承国公府。
偏偏她同她爹爹一般,喜欢认死理,爱较真,那年窈窈离家大吵一通后,再不登门。
哥哥也多次来永昌侯府缓解关系,因着她气急,总是不欢而散,但哥哥也从未迁怒于她,总之是自己有恃无恐,说话口不择言,伤了老人的心……
看着好像礼物,难为孩子有心,牵挂着她,见过长辈赠小辈礼的,倒难得见小辈拿一堆给长辈的,傅行歌终是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