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俊生一个激灵,从床上猛然坐起来。
“那个...你且遣人去将她们...安抚,送他们离开。”
他斟酌了一番言语才朝外头小厮吩咐,“尽量别发出太大的动静。”
一边说着,他一边自行下床穿衣。
眼下贵人在知州府下榻,是半点差池都出不得。
...
知州府外,李明昭与小青还在与知州府的管事胶着。
“...大小姐此话说得严重了,背主下人,便是乱棍打死了,也死不足惜,老爷夫人既然把这些下人送到您的手上,自然也是为您所用,有没有身契又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这样的话,你倒是把赵宅下人的身契给咱们啊。”小青来的一路都不停被李明昭的鼓励,胆子大了不少。
“一天天的,你们说得比唱的都好听,说什么那些下人是小姐的人,领着小姐的月银肯定忠于小姐。
实际上,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在不知道身契是不是在小姐手上的时候都敢这么轻慢小姐,难不成我还能指望他们知道身契不再小姐身上时对小姐毕恭毕敬?莫不是瞿管事在开玩笑?”
在瞿管事眼里,小青就跟以前的时招一样,在府上给人的感觉就是唯唯诺诺,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
如今一个向来唯唯诺诺的人竟然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瞿管事顿时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很快,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狠厉被精光所代替。
“小青,这里是知州府,我如今好好与你说话,是看在以前你在府上对我尚算嘴甜恭敬的份上,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哇,瞿管事还开口要挟我了,我好怕啊。”嘴上说着怕,小青确实双手叉腰,脸上半点没怂。
李明昭缓缓从小青的身后走出来,“瞿管事这话说得倒是有意思,我们今日前来也无意生事,不过只是想要让知州府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眼下你却这般混淆事情的主次,让我不得不怀疑,当初知州府说出与我断绝关系的话,就是为了要绝我在虞州立足的后路。”
瞿管事没想到向来在府里窝囊的大小姐竟也有如此“硬气”的一面,会直接说出自家大人的真实想法,连忙否认,“怎么可能。”
李明昭甩袖冷哼,“当初知州府既然说出了与我断绝一切关系往来的话,为何不干脆些?留着那些下人的身契,是想要伺机要挟下人对我做些不可告人的坏事吗?”
本来藏在暗处的一些心思骤然被李明昭揭穿,瞿管事恼羞成怒,“大小姐...”
“可别这么叫,我可担不起这样一句大小姐。”李明昭皮笑肉不笑。
这个姓瞿的,能够在知州府混了这么些年如鱼得水,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姓瞿的曾经似乎还动过要将她纳入门中做妾的大胆想法。
要不是...
李明昭冷冷看了瞿管事一眼,“我的耐性有限,若是知州大人没时间出现,我不介意亲自进府找他要个说法。”
亲自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