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吓得花容失色胡乱挥动衣袖的秋辞绊了一跤,被蛛丝找到突破口,瞬间牢牢缠上她脚腕,整个人倒吊了起来。
再见了阿娘,今晚我就要去远航。
江揽月被倒吊着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随便对付几口的吃食在此时成了催命符,哇的一声从半空一泻千里,全吐了个干净。
吐出来的东西差点沾上蛛丝,那蛛丝一滞,嫌弃地绕另一边去捉人,然而还在地下抗争的人可没这么幸运。
秋辞被这秽物劈头盖脸浇一头,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脑袋,又凑近指尖闻了闻,崩溃之余直接晕了过去。
此时江揽月还在孜孜不倦地吐酸水,底下的弟子一边要躲避蛛丝,一边还要躲避来自自己人的“攻击”,一把辛酸泪。
他们究竟是作了什么孽,竟然沦落至此,已老实,求放过。
江揽月吐够,只觉胃里一阵轻松,就连倒吊失去重心的感觉都没那么难受了。
她闲来无事悬在半空中观察女蛛,发现这女蛛的蛛丝居然不仅出自口中,还能从四肢喷射而出,这......既不像人,又不像蛛,那她是怎么来的?人蛛杂交?咦,不敢想,好恶心。
那女蛛十分敏锐,抬眼看到江揽月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蛛身看,一股滔天怒火席卷心上,她双手成爪形,指尖射出蛛丝,直直地朝着江揽月眼睛击去。
江揽月大感不妙,挪动着身子荡来荡去,企图躲避这致命一击。
那蛛丝击到她身后的墙壁,留下两个大窟窿。
她回头看看,心有余悸,心道这女蛛怕是十分不喜人打量她。
好在那女蛛只是往这边瞪一眼,以示惩戒,并没赶尽杀绝。
她轻轻拍拍小心脏,庆幸幸好那女蛛手下留情,要不然她这双如葡萄般清澈明亮眼睛就要魂归异处了。
这蛛丝越打越难缠,虽然有剑可以斩断,可斩断后卷土重来的是更具韧性的丝,越来越难以斩断,像是越战越强,根本无从下手。
有弟子逐渐体力不支被吊上高空,江揽月跟祁时雨面对着面大眼瞪小眼,挺尴尬的,她不想看见他,怕自己笑出声,干脆闭眼。
?这女人什么意思?如此嫌弃他,是他长得不好看???
哼,不识好歹。
几乎大半弟子都被悬空,蛛丝还专门挑逗般地将他们的佩剑拨愣下去,以达到猎物手无寸铁的目的。
“哎呀呀,可真是壮观呢。”
女蛛看着这被倒吊起来的,一条条风干的“腊肠”,不由得用调侃的语气感慨。
众多弟子脸色青白交加,有几个不服气的,蠕动着身子拼命挣扎,并朝着那蜘蛛破口大骂:“女妖,快放开我们!”
江揽月踢了踢那弟子小腿,想示意他别那么头铁,他们目前就是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趴菜,对面的蛛妖要捏死他们,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过她想破脑瓜也想不出来,这女蛛为何把他们摆成这等姿势,难道吃掉猎物之前还要先逗弄一番才有意思?就像她之前在山下遇见的野生且战斗力强悍的狸花猫,抓到老鼠之前总要先逗弄一番,因为它有足够的把握,老鼠逃不出它的手掌心,等到自己玩得兴味阑珊,也把鼠玩弄得筋疲力尽,再一口吃掉。
他们现在,就是猫爪之鼠,在劫难逃。
女蛛饶有兴味地打量每一个人的表情,并十分恶劣地挑起他们的下巴观望一番,好似想要挑拣最好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