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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侍女越走越远了,蹲在草里吃了一嘴的江揽月一脸无语,这怎么,好不容易当了主子,背地里居然还要被丫鬟蛐蛐,这所谓的小姐在下人之间怎么这么没威信。
她又花约莫半时辰去偌大的府邸逛了逛。想回头回厢房的时候,发现个倒霉悲催的事实。
她找不到回去的路。
可以选择重开吗?
像个无头苍蝇摸索了几个时辰,天边都泛鱼肚白了,她才找到白天呆的厢房,如获大赦,一头栽倒在榻上。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她是被一阵尖叫声吵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镜中的“自己”一脸惊恐地盯着自己的脸反复观看,指尖不可置信地碰了碰眼底下的黑眼圈。
“我的脸!!!”
一声尖叫贯彻整个屋子,惊鸟乱飞,随后一阵兵荒马乱。
“昨晚服侍我洗脸的婢女,是哪个?”
赵惊竹叉着腰,咬牙切齿地在一众跪地瑟瑟发抖的侍女中问话,没人敢承认,小姐素日最是珍视自己的脸,谁也不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她霉头。
江揽月一阵心虚,她脸上的黑眼圈其实是自己夜半偷偷跑出去,结果迷路,不得已在府邸转了一圈又一圈的杰作。
他妈的,这也不能怪她啊。
都怪这院落建筑占地太广,着实是奢华,像她这种没见过世面天天住在宗门贫民窟,转身四面只有几堵墙,家徒四壁的,记不住路很正常。
好明显的差距,好嫉妒。
赵惊竹见一众侍女瑟瑟发抖无人敢应声,更是怒火中烧,她冷笑一声,抱臂威胁道:“没人敢承认是吧?好,那就都给我去屋外跪着,跪到午时三刻,到时候若还是没人承认,继续跪,给我跪到爬不起来为止!!”
那些侍女纷纷苦不堪言,无奈小姐在此,也不敢大声质问昨晚“捅了娄子”的侍女究竟是谁。
哗哗跪了一地,赵惊竹还是不消气,拿起蒲叶扇坐在廊下亲眼看着,本来想偷点懒的侍女怕自己被罚得更严重,只能挺直身板一动也不敢动,怕自己一不小心触了霉头,下一秒就要挨小姐扔来的扇子。
日头有些毒了,她有些倦怠,扇着扇着蒲叶扇掉落,自己反倒一头栽在藤椅上睡着了。
江揽月睁眼了。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起伏,眨眼,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看来只要是赵惊竹睡着,再次醒来掌控身体的人就能变成她。
不过她不明白,本来在山洞呆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来此。还没待她理好这乱如麻的境况,突然而来的一声惊呼打断了她的思绪。
已是午时,日头正是毒辣,侍女跪得摇摇欲坠,满头大汗,其中一个受不住如此刑罚,直接晕倒,砸倒一片。
砸到一个,另一个也起不来了,一阵哀呼低嚎,江揽月还暗叹这怎么跟串串似的,一晕晕一片?
她可没赵惊竹这么刻薄,想着让她们起身,此罚不必再受,但又转念一想,赵惊竹向来娇纵,对待下人动辄打骂,突然转性肯定惹得人怀疑。
于是江揽月清清嗓子,起身摇着蒲叶扇装腔作势:“哼,今天的惩罚就到此为止,别再有下次,要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那些侍女如获大赦,起身时一个趔趄差点摔狗屎吃,但顾忌着什么,还是猴急着一瘸一拐地连着跑走了,生怕小姐再犯什么怒,自己又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