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经全都轰走了!”
瞧见郭保坤出来,一名打手谄媚地禀报。
郭保坤点点头,忽然扯着嗓子,做起了自我介绍。
“诸位,在下郭保坤,家父官拜礼部尚书;在下不才,却也忝为宫中编纂。
郭某自幼习文,最重礼数;诸位当中多是读书之人,想来应该明白;君子当以圣贤之书为要,岂可去读,此等污秽杂书?”
说着,他直接将书丢在地上,踩在脚下,才又继续。
“依我看,打今日开始,这书便该禁了!”
范闲瞧着这一幕,心中暗暗盘算,是谁撺掇郭保坤如此。
而陈贤则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暗暗向滕梓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而就在此时,范思哲却按捺不住,直接嚷着冲了下去。
“胡说八道!郭保坤!你算个什么东西!芝麻绿豆大的官,也敢大放厥词!
这本书这么多人爱看,那便说明这是好书!你还想禁书!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郭保坤被当众羞辱,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白了范思哲一眼,而后故作不以为然。
“我还当是哪家泼货,原来是你这个蠢猪!”
“你才是猪,你爹是礼部尚猪!”
两人正针锋相对,人群中却又挤出一人。
这人还没开口,便先行礼,看上去也是个文人模样。
范若若介绍道:“那好像是贺宗纬,也算如今京都的才子,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出来。”
范闲还没开口,陈贤却已经给出答案。
“郭保坤原是东宫伴读,是太子的门下;那个贺宗纬虽有才名,却无人脉,想来是想借此机会,投效到太子门下。”
说着,他看向范闲,问:“范兄,这郭保坤说话时,一直在往咱们这边看,想来是知道你在这里。你打算静观其变呢?还是我来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范闲看向陈贤,笑道:“不劳陈兄了,这事牵扯太子,你还是不掺和的好。”
范若若一脸焦急,正想说点什么,结果就瞧见,范思哲被郭保坤的打手打翻在地。
这下范闲着实看不过去了,他小跑着下楼。
然而还没等他到地方,陈贤却已经从楼上一跃而下,拦在了打手前边。
打手们被他的气势吓住,一时不敢上前,郭保坤见状,喝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本公子的事?”
陈贤看向郭保坤,问:“你自称公子,那么你是以布衣百姓的身份,来禁书打人咯?”
郭保坤一怔,一旁的贺宗纬却是反应更快。
他向陈贤说道:“仁兄此话何意?明明是拿范思哲挑衅在先!我等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众打手闻言,也都反应过来,连忙附和!
郭保坤拿不准陈贤的来头,但他背后毕竟是太子,自然有恃无恐。
此刻他昂首挺胸,朝陈贤说道:“是又如何?况且此人辱骂朝廷命官,我只是教训教训,已经是宽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