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狮子碍事。

林黎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那只石狮子漂在窗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真是一丝一毫的动作，都被操控石狮子的人看到了眼里，这种隐私被看光的感觉，还真挺不好受的。

但是万幸的是，这一晚，林黎倒是睡了个好觉，钻出被窝时精神饱满，力量强劲到能打十个。

说实在话林黎真想夸夸自己，面对如此灭顶之灾，还能舒舒服服睡上一个好觉，这种天塌地陷而面不改色，世界崩毁而稳若泰山的霸气，真是有名将风采，说不定有帝王之姿！

“霜寒，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林黎宽衣解带，露出长期修炼而结实健康的身体，用意念和霜寒对话。

“问吧。”霜寒很自然地接入队内语音，冷漠地说。

自从昨天林黎被请去喝茶，霜寒就变得很冷漠，不仅玩笑不开了，很多日常寒暄的话语也不说了，就像是变回了林黎刚捡到她时那样。

那个时候霜寒已流落人间多时，被转了不知道多少手，被卖了不知道多少次，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想要说话的欲望，害怕被人看出来是一把不祥之剑，然后就把她熔掉了。

可如果不说话，她和普通的凡剑没啥区别，无法增幅使用者的力量，自己本身也不具备什么特殊的能力，做不到削铁如泥，还要每天费心保养。

那个时候，林黎也没想过霜寒日后，会变成一个很话唠的存在，大清早不和霜寒斗上几句，林黎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林黎拿起道袍，一个转身，披在身上，随口问道：“欧阳伽罗，她是仙人吗？”

“我不能说。”霜寒说。

“为什么不能说？”林黎双手从道袍中伸出，随后握紧拳头，绑紧护腕。

“仙界有规定的，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大多数有关仙界的信息，都是被仙界垄断的，普通人自然不能多说，更何况我这种罪人，说一个字都是罪该万死的。”大半天没说话，霜寒还是有点憋坏了。

“哦？”林黎将道袍领子叠好，整理至舒适。

“你想啊，之前你搜剑修和剑契者之间的区别，无论如何也搜不到，对吧，明明剑修和剑契者之间那么好区分，两者之间的不同那么浅显易懂，但就是搜不到，对吧。”霜寒说。

“是这样的。”林黎绑紧腰带。

“这就是仙界垄断信息的体现，哪怕是宗门里面和宗门外面，仅仅一墙之隔，宗门里面就是能说，宗门外面就是不能说。”霜寒说：“因为在宗门里面，你们是仙人候补，在宗门外面，你们就是微不足道维持社会运转的齿轮罢了。”

“看来确实是这样。”林黎脚蹬进靴子，俯下身，仔细绑好：“昨天和闲梦远分开后，我仔细思考过了。”

“什么？”霜寒恢复了冷漠。

“欧阳伽罗一开始接触我，是看中了我干掉吴繁生的实力与胆识。”林黎起身，将长褂披身：“到后面说要告发我，也是在和我比试过后，察觉到我的实力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她才说此言论。”

“我不好说。”霜寒说：“她当时不是说了，她不想留一个杀人犯在自己身边。”

“那个时候，天刑司的王警官就和她一门之隔，欧阳伽罗完全可以推门进去，把我告了，然而她给了我三天时间。这是留给我展示实力的。”

“你打算怎么做？”霜寒剑问。

“以命相搏，尽全力，干掉她。”林黎说。

“你的理论，漏洞挺多的，而且没有决定性证据，你这是在赌命。”霜寒剑说。

“可我不赌命，我就没命了。”林黎提剑出门：“况且我有决定性证据。”

“什么？”霜寒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