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外,城市的另一边,一张舒适而柔软的大床上,庭琅被噩梦惊醒。
她瞪着眼睛,喘着粗气,胸脯起伏不定。
身后的一只手环抱住了她,正是睡眼惺忪的华星栎,他问道:“你怎么了?”
庭琅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我总会梦见,我被枪打死。”
她说着把烟递给了华星栎,反问:“你会做这种自己死掉的梦吗?”
华星栎接过香烟抽了一口:“不会,我很少做梦。”
庭琅抬起手,轻轻勾住他脖颈上那条熠熠闪烁的蛇骨链。
二人视线交汇的片刻,华星栎就读懂了,她眼波里隐藏的暗示。
他将烟熄灭,顷身吻上了庭琅的嘴唇。
两个人的吻带着原始而野性的气质,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更像是野兽之间的撕咬、啃噬。
两人连做爱的方式都不是优雅斯文的,反而像一场势均力敌的杀戮。
庭琅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每当她接近华星栎的时候,全身的防火墙系统就会发出警报,整个人神经紧绷,就像密林中的一只野兽遇见了天敌。
这紧张中,有爱的悸动,有荷尔蒙的冲动,还有一股血腥的躁动。
每当庭琅的手游走在华星栎的身上,从他的脸颊、脖颈、腰窝、一直到胯部,摸着他每一处敏感的部位,尤其是摸到他的胸口时,庭琅总想用自己锐利的指甲划开他的皮肉,挖出他跳动的心脏,仿佛唯有这么做,才能疏解自己心中的欲火。
就像此刻,庭琅的手在他的胸口上来回抚摸。
华星栎握住她的那只手问:“怎么了?”
庭琅躺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道:“你说我上辈子,会不会是被枪打死的?所以我才总做这种梦……”
华星栎翻身抱住她,安慰道:“别瞎想了,快睡吧。”
“睡不着。我每次被噩梦惊醒,就会失眠。”
华星栎唇角轻翘:“那我唱催眠曲给你听,哄你睡觉。”
“好啊。”
庭琅顷身枕在华星栎的胳膊上。
华星栎一边有节奏地轻拍她的后背,一边在她的耳边哼唱:
“熠熠燃烧的天火
落向河床温柔跳动的脉搏
你就像我命定的乘客
等待靠站时会经过
笛声响后催着奔波
相遇 在时间平行的经过
折叠好 梦境里想念的轮廓
留下这 云和雨风雪的闪烁
不踟蹰 不遗憾这美丽的错过……”
*
他的歌声出乎意料的悦耳,低沉沙哑,富有磁性。
一曲终了,庭琅的心慢慢恢复了平静,问道:“你唱的是什么歌?怎么没听过,还挺好听的。”
华星栎伸手将她的发丝挽在耳后,笑道:“我随便哼的,快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他一边唱着,一边拍着,庭琅终于在他的歌声中渐渐安眠。
*
深夜,庭琅入睡后,华星栎轻手轻脚地走下床。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
准确的说,是一枚自己用螺丝帽打磨的戒指。
就连戒指的尺寸,都是他在和庭琅第一次牵手时默默丈量的。
华星栎看着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戒指,又看了看床上安睡的庭琅,他将戒指放在枕头下,无比期待着明天早上庭琅看到这枚戒指的反应。
*
翌日,华星栎睁开了眼睛,身侧空空如也。
庭琅已经起床穿好了衣服,华星栎揉了揉头发问:“你昨晚睡得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庭琅转过身,从自己的限量款柏金包里拿出一沓纸币放到了床上。
华星栎瞬间怔住:“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