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我说得有错吗？那个恶霸欺负弱小，那你们现在又在做什么？欺负一个口吃的女孩子，而且还曾经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在我看来那恶霸可能都比你们强吧。”人群中刚要有人反驳，云师再次加大音量斥责到：“你们之前没有欺负弱小，只是因为你们没能力没权力而已，要是你们在场的人，有了跟那恶霸一般的家世，指不定会做出更加伤天害理的事情，逼死你女儿的是那个恶霸，怎么没见你们去恶霸门口闹？”

云师的话让众人哑口无言，一些人羞愧地低下了头，还有一些人被气得满脸通红，但是又无力反驳。

“还不快滚！我已经通知了县令，要是待会儿被他抓个正着，你们全部要去吃牢饭！”

无奈云师的震慑力太过于强大，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便纷纷散去了。

认识云师的时间不长，这是艾葵第一次见她发火，她也帮她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艾葵突然开始崇拜起云师来。

“谢谢。”

云师上下打量了一番艾葵，发现了她手臂上的几条旧疤痕，冷漠的眼神稍微有了些温度，“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要是需要一个嘴替的话，到京城来找我。”

“嗯嗯···”艾葵使劲点了点头。

整理完田里的药草回到药芦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女人一个人坐在凉亭下发呆，望向山谷的深处。

“你···”

“他让我放过他。”还没等艾葵开口，女人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我本想着不接受治疗，还可以与他相伴几月，是我太自私了。”

“很痛···”艾葵在女人的身边坐了下来，“难受···他不该受到···折磨。”

“是呀，也许死了就不会再痛了。”

女人的话让艾葵想起了之前村子里一心求死的男子和当时云师说的话。

“接受救治···消除疼痛。”

女人顿时哭出了声，泪流满面，艾葵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犹豫着抬起手拍着女人的肩膀，她也不理解自己此时的行为，因为之前她这样做，都是为了安抚疼痛的病人。

三天之后，一切准备就绪，齐御风开始对男子进行了救治，艾葵在一旁打下手，当小刀划破男子胸膛的时候，艾葵的眼神下意识地躲开了，紧张地为男子把着脉，慢慢地，她开始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住了，她第一次直观地看到了心脏的跳动，鲜血并没有让她感到害怕，而是让她看到了生的希望。

注意到艾葵眼神的变化，齐御风心中很是安慰，自己的眼光没错，眼前这个女孩，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大夫。

女子在外等待祈祷了两个时辰之后，艾葵和齐御风才走了出来，她不敢上前问，只是呆呆站在原地捂着胸口看着两人，最后艾葵的笑容让她瘫坐在了地上，大声地哭了出来，这应该是男人患病以来，她哭得最大声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