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烦请孙大夫替我找些夹板裹帘。”
唐布衣挽起袖子,捏住狗鸡受伤的左前腿,默默用唐门暗器歌诀发力,“啪嗒”一声,将腿骨正位,最后包扎缠裹固定。
“好了,休养几日应无大碍,樊兄弟怎会在此?”
唐布衣与樊啸天离开医馆,并肩而行,路上攀谈起来。
“阿叔说这边有什么公兽宴还是母兽宴,俺就跟阿叔过来这边,结果满街都是人,哪有什么动物,狗鸡还被人弄伤了,多亏大哥救了狗鸡。”
唐布衣会意过来,哭笑不得。
“是南宫世家祝生辰的寿宴,不是什么公兽宴。”
“生辰是什么?”
樊啸天语气自然,自有一股纯真的稚气。
唐布衣只知道狂犬是个打架不要命的狠人,未曾想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惊诧之余,耐心解释道:“出生之日就是生辰了,樊兄弟是几月几日出生?”
“不知道,俺只记得,俺小的时候被坏蛋拐走,后来……有人被打断了手脚,有人没了眼睛耳朵,俺被关在狗窝里,吃剩饭学狗叫,是阿叔救了我……”
樊啸天笃定地说:“大哥,你和阿叔一样是个好人。”
这天杀的拐子!
樊兄弟被拐的时候才四五岁吧?这是碰上采生折割的恶丐了。
唐布衣听在耳中,不觉胸中微郁,骨鲠在喉,不知该说什么。
他心里同情樊啸天的遭遇,面上却未露声色,只是看过去的眸光柔和了许多。
“我可算不上好人,一会儿我就要去揍人,揍的还是你们丐帮之人。”
“是谁?俺帮大哥去揍他!”
樊啸天凶狠地挥舞着拳头,跃跃欲试,表情很是认真,一点没有出手的顾忌。
“这个容后再说,不吃饱怎有力气打架?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先带你去填饱肚子。”
说罢,唐布衣拉着樊啸天来到老叟的渔船上。
“老人家,我带了一个兄弟过来,可否多添一双筷子?”
“自无不可,小友这位‘兄弟’竟是丐帮中人,这倒是稀奇。”
老叟仔细瞧了樊啸天几眼,说着说着,忽然一笑,仿佛话里有话。
这有什么稀奇的?
您老一大把年纪,三条腿的蛤蟆都见多了,还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唐布衣听得莫名其妙,正想问时,老叟的鱼竿一动,一尾扭动的肥美鳞鱼被提出水面,“啪”地落在船板上。
“不错,这一条鲈鱼肥美硕大,正适合拿来烤着吃。”老叟抚须笑道,“缚上姜蒜,用炭火烧炙,待膏油酥脂交融,渗入肉中,柔韧弹牙,且富有浓厚脂香,滋味一绝,鲜得能把舌头也吞落腹底。”
“您老快别说了,且来试试在下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