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天体物理了解得怎么样？有了解过差分机的构造吗？”

“古代历史呢？”

“泛大陆的语言掌握几门？探索学问，可是要研读很多古代文献的。”

其他人都见怪不怪，只是尬笑了几声。

好家伙，你搁这面试呢……罗森犹豫了一下，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中，诚恳道：

“教授，我出身贫寒，没有接触过你说的那些东西。”

“甚至语言方面，也只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偶尔靠着得之不易的报纸，初识了一些文字。”

弗洛伊德热切的眼神立刻变得有些不屑：“什么嘛，这么说起来，你纯粹是靠运气得到的线索？”

“我听院长的意思，明显是要推荐你入学。但你这样的基础，即便分给你一个入学名额，在全体学生中也是拖后腿的！完全浪费资源！”

他这话说得十分露骨，在座的客人都面面相觑。

毕竟希尔曼院长之前已经强调过，罗森是他邀请来的客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

这样不仅是打击了一位年轻人好学向上的信心，也让希尔曼院长脸上无光啊。

“哦？看来弗洛伊德教授认为，学识方面，我是不如你了？”

“一个人如果没有好的出身，好的环境，好的学习基础，就不配进入大学深造？”

罗森笑眯眯地说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语气不善。

弗洛伊德迟疑了一下，他没有那样说过，但大体意思是这样的。

虽然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弗洛伊德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来打个赌吧，既然教授比我学识丰富，想必对事物内部的本质认知，也比我更加深刻。”罗森提议。

虽然表面上不见波澜，但罗森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生气的。

为了调查失窃案，自己前前后后付出了不少努力。

可在弗洛伊德嘴里，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运气”就概括过去了。

自己的努力、乃至自身，都遭到了否认，罗森自然不会忍气吞声。

当然，他开口挑战，倒也不单纯只是因为受气，更多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

希尔曼院长已经为自己搭好了舞台，如果自己唯唯诺诺不敢表现，只会浪费这次机会。

虽然弗洛伊德素来有天才之名，但自己可是背负着现代科技发展几百年的知识储备！

弗洛伊德冷哼一声，毫不犹豫拒绝：“如果你是想要通过打赌，拿到进入神圣卫冕大学的门票，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每个工读生的名额，都是全体教授联席会成员共同的决定。这是为了公平起见，让每个寒门学子都有平等的机会，绝不是基于某个人的一言堂。”

罗森淡淡道：“看来教授还是太看轻我了，也看轻了院长对我的期待。在下虽然对大学心生向往，但不至于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我的赌注很简单，如果我赢了，请教授当众道歉，任何人的努力都不容侮辱；如果我输了，我主动离开这里，也不会向院长死皮赖脸求情。”

弗洛伊德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尽管他认为自己必胜，但还是仔细想了想，加上一条规矩：

“好，不过我要补充过一条规则。比试内容必须是基于科学的、基于逻辑的，如果是反向抽烟、比谁尿得更远，这种无厘头的比法，还是趁早打止。”

听到附加规则，几位宾客的表情顿时有些滑稽，强忍住不笑出声来，另几位女客则不好意思地呸了一声，宴会厅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罗森点了点头：

“好！还请院长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