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晚上,月光那么明媚。
像白天一样,将武当山照得那么清晰。
“就走?东西呢?”
“这几包就行了。”
地上就放了四个包,一人两个包。
以前不是还有几个包裹吗?怎么会这么点?不能丢,这都是她们在路上吃饭的家伙。
她借口说“我还有包没拿上”
包里有衣服、剑谱、宝石。
还要穿上那双能穿着飞的竹笋叶鞋才能行万卷路。
“快去拿。”师傅不耐烦地说。
夏蒂上楼一看,所有宝贝都成了碎片。
我去,师傅,你不要给徒儿呀。我需要宝贝换金银。
这么惨?和她当初一样,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这些粉碎的宝贝成了他的替代品。
她从破碎的宝贝中捡了一点珠宝玉石,从药箱中拿了些陶罐装的药,还有本药书,塞进包里里背在背上。
拧着剑,挎着包,手上又多了两个包。一副要去远行的样子。
白婆婆还是有梦想,梦想着与情郎双喜双飞。
那把剑她拧在手里舍不得丢。看到剑有可能回忆起快乐的时光。
她不知道人的寿命是有限的,谁能与她比寿命?
师傅见她手中拧着包说“衣服我们出山买新衣,还穿这身晦气的道服?破烂玩儿都丢了。”
她口中的破烂玩儿都是值钱的东西,看来她视钱财如粪土真不是假的。
见师傅背着很沉,还是老办法背着师傅下山。
师傅说“有些方法只能试一次,说不定你那双鞋失灵了。不信,你试试”
她不信,试了试,还是步履飞快。
“来吧,师傅。我背您下山”
刚出殿门,她突然想起小猴子。她急忙对师傅说“我不能丢下猴子不管,带上它吧,师傅”夏蒂露出祈求她的眼神和语气。
“用绳索套子它脖子,猴子是不会解开绳索的。不晓得它愿意吗?不愿意就放了它”师傅说。
她放下师傅和包,立即回到后院。
猴子呆子笼子里眼巴巴失神地看着外面,见有人来,立即欢跳起来。
她对猴子说“你要听话,别乱动,别淘气,跟着我去学艺”。
猴子似乎听懂了点点,裂开大嘴笑了。
“瞧你这张嘴,又大又臭,以后笑应该捂住嘴。像这样”她给猴子做了一个师范。
她又抱着猴子上楼打开师傅藏在墙体的财宝箱,从里面拿出两块金锭偷偷藏在身上。找了一节绳索套在猴子脖子上,这才不慌不忙出门。
心说:不是徒儿故意偷您的金锭,金锭是人的胆,出门在外没有金锭支撑,就无法行走江湖。
风在耳边簌簌地吹过,眼前的景物也飞速朝后移动。
客栈就在眼前。
客栈前停了一辆大马车,车上的车夫睡在车里打呼噜。
白婆婆敲了敲车门说“驾车去巴国”
车夫看了看来者问“白婆婆吗?”
“是的。要多少银子?”白婆婆一边说,身子早就钻进车里。
这架势价钱也不谈。
“我银子越多越好”马夫说。
“我银子越少越好”婆婆说。
拉扯式砍价开始了。
“一万金”汉子口气比天大,出口就是一万金。
夏蒂算了算一万金是多少定银子?一金五十两银子,一定银子十两。一金就是五锭银子。一万金就是五十万锭金子。我的奶奶的,五十万锭银子这辆马车都要压扁。
算着帐,只听车夫说“算了,送你一个人情。给一千金”
“好,成交。不过,你得照顾我们一老一小吃喝拉撒睡。咱只顾坐车,其他一概不管”
“再加一千金”车夫说。
“徒儿,给他一千金。”
夏蒂说“金子在哪儿?”
“包里呀。谁真带金子上路?银票。包里”婆婆敲了敲她座位。
原来还有暗格装财物。
婆婆什么时候把包袱塞进去了?她为啥没发现?
打开两扇门,包袱真的在内面。
师傅真是手疾眼快。
给了车夫银票,师傅倒在车里软垫上睡了。
夏蒂猜想,一定是师傅失恋造成昨夜失眠。
这次仔细打量着马车里的装饰。
车里有两个软座,都是用兽皮钉在木板上的,内面有填充物。当然是棉花之类的东西。也可以坐,也可以睡觉。
还有一个固定的小桌子,看来是吃茶或者吃饭的桌子。
见师傅睡着,她从背包中拿出那本药书看了起来。
一路马蹄声声响,扬鞭策马轱辘飞。
十天她们就到了巴国地盘的峨眉山下。
山下有条街,和武当山一样,香客很多,有许多店铺。
找了一家客栈休息几天,吃了巴国的特产,挑了好几套新衣裳换上。
一天,婆婆吩咐车夫说“吴牧,你将夏蒂的衣物和包带上。我亲自送徒儿去峨眉山道观。”
“我一个人去住道观?”夏蒂问。
“当然,我和车夫在客栈等你学艺归来。我就在这里等你”婆婆说
“我……要学多久?”夏蒂忐忑问。
“最多一月,最快三天”
“三天能学会?”她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有,婆婆一直叫马夫,她什么时候知道马夫叫吴牧这个名字的?她可是一直听婆婆马夫马夫这样叫。原来他们认识吗?
“没什么巧门。一通百通。熟能生巧。悟性高的人不用看都会。好多武艺不是武林人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吗?”师傅说。
想想也是这个理。
一行三人驾车来到峨眉山道观前停下
白婆婆将自己的帖子送给看门的道姑。
没多久,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姑子走到她们面前。
“真是冤家不集头。咱们又见面了”
夏蒂仔细一瞅,原来是与她交战的怡然道姑。
她冷眼瞅着这师徒两人。
“不好意思,那天我不是有意的,让您失去机会了”夏蒂忙赔礼道歉。
“你还有脸来峨眉山?”
她怒睁杏眼道。
“咱们又没偷汉子,怎么不敢来?你这小姑子出口不逊,想干什么?打架?还是……?”婆婆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的脾气来的如此汹涌。
这番汹涌的对话,让怡然道姑哑口无言。
只好悻悻说“随我来”
婆婆对马夫说“帮我们把行李搬上去”
怡然当即制止道“男士止步。道观不许男人进入”
“什么?不许男人进入?如果你家金主来了也不让进?那些进香拜财的男主收在哪里?是收在裤裆还是鞋袜里面?”婆婆提着剑将地面杵的咚咚响叫道。
很多人都捂嘴想笑。
车夫听了哈哈大笑。
怡然脸色更是难看,转身就走。
夏蒂想不到师傅是个爆粗口大王。
恋情变了,性格也变了?
绕了十八弯,爬了九道坡。终于来到一座小道观前。
怡然指着内面说“你们要找的师傅就在内面”
她对夏蒂狠狠盯了几眼才离去。看样子满腹心头大恨无处发泄。
如果不是第一次来,有车夫帮他们提行李。她得背上师傅爬这个坡,绕十八道弯。
婆婆用剑头推开虚掩的朱红色大门,一声轻柔的喊声“松萝道姑”
一个头顶白色纱巾,发如雪白的老者正在默默念经,听到后任然没有抬头。
“施主远道而来,请先敬拜先祖神明吧”
婆婆突然将她手中的剑和鞘丢在地上。那个叫松萝道姑的人立即抬眼看着白婆婆。
声音颤抖,指着地上的剑问“你从何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