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尘转身看向张三福,眼神依旧带着杀意。
“狗儿,狗儿,我是你师父啊,我……”
“不想死,就滚开!”
张凌尘一声爆喝,声音也不似往日,更像一个老者。
“你,你是谁?你不是狗儿!”
张凌尘眉间,逐渐升起黑色暗纹,似是个人字,又好像某种器皿类的东西。
天边汇聚起的厚重乌云,仿佛都压了过来,形成倒悬的飓风,黑压压一片,同时又裹挟着乌云,那乌云之中爆发出惊人的雷电,足有数百米之宽的闪电在空中炸开,一道接着一道。
张凌尘悬浮起来,只身来到其中,其余人完全近不到跟前。
延黎国钦天监内,主簿魏守年看着都城北部的异变,紧皱着眉头,手上握着一柄石杵,石杵散出红光。
他当然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想来,应该还不至于不可控制。
“难道,传言所说真的要到来了?”
皇宫大内,有穿着蟒袍的太监附在皇帝陛下跟前说着什么,没有人能听见具体。
长生宗内,一干人等聚集在主峰,大多数是宗门内的长老们,可迟迟未见宗主出面。
远处长安岱山之上,有着明黄服饰的老者立于天上,看向此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万里之外的荒庭之中,有重瞳黑袍中年人,看向天际,伸出手去,好像摸到了天上的云彩。
游历至苏沐河畔垂钓的老道,终于钓起一条巴掌大小的鱼,笑了起来,毛驴还站在自己身后。
西域乌兰国天台宗内,有无数僧人正端坐山顶念着经文,经文鸿音浩大,声势盖天,仿佛能度化世间一切邪祟。
鲁国境内的剑冢之内,无数把剑剧烈抖动着,中年剑客来到泰山之顶,用了很多力气才将这些剑意压下。
远在南境的跛腿先生从噩梦中惊醒,愣神很久,方才淡淡说了句:“得,还得是我。”
他来到自己的桌前,提起自己用了三十多年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半天,打开窗户,清风吹来,这才好像从睡梦中醒来。
他不慌不忙,将那张纸向着北方扔出。
那纸飘飘然间,变得巨大,有无数金色铭文从纸上跃起,化成一根金丝线,穿过云层,向着长安城飞去。
张凌尘在那飓风之中,大声呐喊着,闪电无数次击中他的身体,却没有伤及分毫。
“这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啊。”
三娘似乎急坏了,站在地上六神无主。
很快,风引雪动,周遭所有的雪花被卷成冰,贴上飓风,仿若巨大的冰团。
这样下去,长安危在旦夕。
张三福提起剑,向着飓风而去,却被飓风弹开,重重落在地面,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哪里是神藏可以抵挡的力量,这世间,恐怕只有最为强大的太玄境的大能到来,才能奈何得了这飓风。
好在,天边飞来一丝金线。
金线速度之快,甚至要快过场间的闪电。
这金线围绕着飓风旋转着,似是寻找着机会,一头钻了进去,捆住张凌尘。
张凌尘怎么会受这金线所困,大力撕扯着,可还是没能挣开。
“啊…啊…啊!”
张凌尘大喊起来,青筋仿佛要炸开,周身元气从血色变为漆黑,似未散开的浓墨,笼罩着张凌尘,也笼罩着那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