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顺着他的思路，我也就省了找异形魔隐姓埋名的麻烦。”

“你的话不无道理。”于谦罗决定先答应下来，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但我姑且先听你说说教义，反正王国课本里写的肯定有虚假成分。”

“没问题。”孟子渊松了口气，稍稍整理语言后开口道：“我们的教义是……”

以上内容皆属陈词滥调，并无新意，于谦罗听完就把记忆消磁了。

“嗯嗯，我已完全了解。”他点点头：“那就这样，等我走完剩下的圣柱，便去找你们会合。”

谈完正事，气氛松弛下来，孟子渊也捧场夹了两筷子。

“对了。”于谦罗说：“顺便给我讲讲死境有什么风景奇观如何，王国把我们当工具人，教材里完全没写这方面内容。”

“风景……其实都差不多，纯靠文人的溢美之词。说到底风景就是让人从千篇一律的日常跳出来喘口气的东西，没有什么景色经得起长时间的细看而保持第一天的喜悦。”

奇观的话，现在来就不是时候了。”孟子渊不无惋惜：“三十年前记录的大多奇观，已经被竭泽而渔的人毁掉了。”

“此话怎讲？”

“比如夏天曾有一片菌林，在白天吸收日光，夜里能发出有助于静息凝神的荧光。但是因为能吸收魔力快速生长的特性，现在被人刨地三尺挖没影了。”

“还比如这里的玉林寒池。本来有石笋日积月累流下的玉液作为养分。寒池里的玉树可以结出一种珍贵的果实。但现在人已经没有等待果实的耐心，直接把玉液都拿去酿酒了。”

孟子渊做结：“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结果就是像样的奇观只能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找了。”

“那冬天的另外两池怎么说？”

“哦，那个民间传说么。其实云池是一条奇特的翼蛇。通体冰白色，身上大大小小的玉窍能吞吐白雾，看起来像是浮空的仙池。它每次出行都漂浮不定，而且终点必有珍惜动植物，所以被好事人写进传说了。大概十年前，这条翼蛇忽然失踪了，现在已经没人知道它身在何方，因它得名的云池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至于热池。就是个除了面积大点外没什么特点的温泉。只是为好听凑数才加上的，算不得奇观。”

“这样啊……”于谦罗听完，略感惆怅，不再言语。

孟子渊见状，便开口道：“还剩下的奇观，大多集中在春秋两地，你若有兴趣，可早些前往。而后我便不打扰了，于先生慢用吧。”

说罢便起身，转头离开。

“——慢。”

孟子渊的左脚停在空中。

“……于先生还有指教?”

“仔细一想，我们下次见面就是亲密战友了，你不打算预先送些小礼，以示友谊吗？”于谦罗举起断剑开始卖惨：“你看，卑鄙的王国就是因为除了一把破剑啥也不给我，方才招致毁灭的恶果。子渊，你可不能步他们后尘啊。”

“……你说的对。”孟子渊大跌眼镜了：“但除了自用的匕首，我并没有携带配得上于先生的武器。再者匕首也和于先生的战斗风格不符。”

“礼物，礼物啊。”于谦罗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神情：“心意大于实用不是吗。”

“这……这把匕首对我有特殊意义。”孟子渊汗流浃背：“下次见面——”

“子渊啊。”于谦罗直接打断他，又把对方的名字重音念一遍：“子，渊，啊。”

………………

……最终，两人欣然告别，皆大欢喜。

次日，于谦罗把匕首丟给阿环，叫她拿来切菜用。

“看你的菜刀都不成形了，以后用这这个吧。”

阿环轻抚刃尖，倍感惊奇：“这样的武器，能在死境中得到吗？”

“那都无关紧要。”于谦罗说。

“现在，该去霜圣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