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院,苏云牵着凃苏的手,径直走了进去,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
苏云他们一路朝着军医院走去,虽然路程很远,但是凃苏已经坐了很久的车了,再坐车他担心可能会对她身体有影响,所以准备徒步走过去。
苏云他们走的不快,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才终于走到。
军区算是苏云见过改变最少的一个地方,尽管许久没来,但是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几乎都没有改变过。
顺着那条林间小道,苏云他们来到了凃雄霸的病房。
此时,凃雄霸躺在一张白床上,额头和脸颊上的皱纹让他看起来异常的苍老,头发尽数一片花白,一点都没了原本神采奕奕的精神,仿佛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儿。
原本不管干什么都雷厉风行,说话中气十足的他,现在连呼吸,都要依靠氧气面罩。
凃苏径直的走到了凃雄霸的床边,缓缓坐下,苏云就在一旁静静观望着。
凃苏看着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突然感觉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
她印象中的凃雄霸,一直都是一个连站立都站的挺拔,目光如同巨鹰一般锋利,说话如同雷阵般刚硬的人。
她从未看到过凃雄霸像是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虚弱的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刹那间,她的眼泪一滴滴滑落,打在凃雄霸粗糙的手上。
凃雄霸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艰难的睁开双眼,在看到凃苏时,他艰难的伸出右手,嘴中想说些什么。
凃苏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只粗糙的手掌,唯有眼泪,不停滴落。
“爷爷。”凃苏轻声叫道。
这声爷爷传到凃雄霸耳中,他眼睛再次睁的大了一点,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了一些。
他,在笑。
“对不起,我”凃苏轻声说道。
凃雄霸的手微微用了用力,看着凃苏,笑着摇了摇头。
只不过这些如此细微的动作,现如今却消耗掉了他大半力气。
身为最亲的两人,即使凃雄霸不说话,凃苏也完全能明白他要说些什么。
凃苏早就原谅了凃雄霸,说是原谅,不如说这只是她身为一个女孩子在闹脾气罢了。两人本就是世界上最亲的人,虽然没了那层血缘关系,但她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早就已经和血缘关系无关了。
凃苏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爷爷,今天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呀,要抱曾孙了。”
凃雄霸眼睛猛的一怔,但转瞬又变得无比落寞。
他看向一边的苏云,苏云立刻来到他身边。
凃雄霸吃力的伸出另一只手,将苏云的手放到了凃苏的手上,而后,他满意的笑了
苏云在他嘴边,隐约能听见,他正努力想要说些什么。
“好照苏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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