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郎就愈发不愿意待在旅店里。看到晴杏进房间，就找一个理由离开。

有一天深夜，他一个人来到了市中心那家店铺，此时已经很晚，只有一个体型发福，面色发黑的妇女守着店面。

她见这么晚有顾客过来，用越南语问：“靓仔！你过来买点什么啊！我这里有欧洲货，还有美国货，还有英国货啊，你看这个小玩意，可好用了，这是欧洲货。”

徐志郎并没有听懂话里面包含的深层次意思，拿起一件物品，随口问了一句：“多少钱？”

“这个东西不贵啊！才三越南币。”

“噢，那也不是特别贵！那个美国和那个欧洲的有什么区别啊！”

“它们进货的渠道不同啦！靓仔，你只买东西吗？”

“我就是来随便看看！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徐志郎在店里面看了一圈，就是一些小物件，没什么特别，转身离开。

刚出店门，那个售货员就用一句撇脚的方言说了他几句：“你个崽这么晚了还在闲逛，不如去找小妹啊，来我这里干嘛……”

徐志郎回头看了看，那个店员不再说话，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就寻思着，没买东西也不用那么夸张，加重了他的怀疑。

借着月色，他在街道上闲逛，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女人过来搭讪，他没有搭理。

走过了几条街道，来到了金蓝湾码头，这里白天没什么人，夜晚就更没人。

好几个拾荒的老人说那几个码头，经常会出现人口失踪的情况。

夜色下，显得更诡异。

他爬上了一个报废的集装箱，隐约看到了一束光射向海面，有规律的闪了几下，然后熄灭，又这样重复了几次。

没多久一艘小船缓慢地驶过来，一群人上了船。

徐志郎在那里十几分钟，目睹了一群人上船、离开的整个过程。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起有组织的偷渡。

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小女孩在飞机上的模样，浑身散发着臭味，嘴角流着褐色的液体。

他梳理了一下这一连串的暗示：偌大的海面上漂着一堆集装箱，只有一个小女孩存活下来。

到湖边别墅以后，小女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还有汇水和轻礼，他们去了哪里！

马戏团笼子里被变成肉球的人，还有村庄里失踪的壮汉，最终也变成了肉球。

许多不合理的事情都被一个主线合理的串在一起。

他坚定了——这一次的任务就是打击那些组织偷渡的人。

然而，他却对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

看着那条船消失在大海中，他在心里谋划起来。

此时已经深夜，回旅店的路上，街道上依然灯红酒绿。

回到房间，晴杏睡在他的床上，穿着睡衣，身体若隐若现，旁边放着酒瓶。

徐志郎并没有打扰她，倒在椅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