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她的嫡出身份外人早已不知,若是祁家察觉,推诿说是下人们眼拙,分不清两位小姐,毕竟她们一母同胞,长得极其相似。
只要这人到了祁府,木已成舟,祁家那只能认下这门亲。
可谁知袁知瑶,竟一改往日的唯诺,竟然撅起了脾气,极力反抗不从,咬死也不松口应允。
袁老爷气急败坏之下,动用家法藤鞭,惩戒了十几鞭子,又将她关在祠堂里罚跪,不准任何人给一口水一粒饭,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给她吃食,想不通就一直关到出嫁之日。
第一天。
她哭喊着祈求,希望袁老爷能够念及父女之情,放她走,她宁可不再是袁家小姐。
第二天。
她不在哭喊,却唱起了不知名的歌谣,吟唱着低低切切的悲凉与不甘。
第三天。
寂静无声,袁知瑶不再闹腾,大家以为她终是屈服认命。
不曾想,袁知瑶她几日未曾沾食和水,身上那十几道伤痕没有得到治疗,几日里都在反反复复高烧,在大家都安然熟睡的沉静夜里,她脆弱如浮萍般的芳华生命就此静悄悄的流逝。
不过短短十四个年华,袁云瑶的人生,就此殆尽。
命运轮转,让知了在她生命断续的那一刻替代了她。
知了决定替曾经的袁云瑶好好活着。
因为袁云瑶在生命消逝最后一刻,她的灵魂在不甘心的悲鸣和放不下的深深执念。
她答应了那个人,那个让她在无数个无助黑夜里支撑着她活下来的人。
明明说好的,再等半年,他会来带她走,他做她的眼睛,带她看遍的世间万物。
也不知那个人到底是谁,小玲好似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知了也探索不到相关的记忆。
只能静观其变,慢慢的一点点去寻找些蛛丝马迹了。
穿越到今,不过十日。
几日养伤,知了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今日,袁老爷来了,并没有进屋,只在门外叫去了小玲。
叮嘱了几句事宜,未稍作停留,便离开了泠华院。
还吩咐下人们将知了搬去六小姐袁云瑶住处临近的溪华院。
“小姐,再过五日,便要嫁人了,老爷怕你嫁去后,旁人照顾不周,让小玲随同小姐陪嫁,小姐,老爷还是关心小姐的。”
袁老爷哪会真的顾及袁知瑶的感受,不然她也不会死。
小玲整理好她惯用的小玩意,便牵着她一起去了溪华院。
而裕华院里的袁云瑶,从未踏足来溪华院看望她一眼,不止为何同母的妹妹这般避嫌和冷落她这个姐姐。
知了苦思,也不知眼睛能否恢复,现下的她哪有能力反抗。
若一辈子只能是个瞎子,逃,那是天方夜谭。
看来她真要在这嫁一场了。
五日很快就来临了。
袁府里铺满浓烈的喜庆红绸。
一大早,知了就被请进了裕华院,佯装成六小姐,端坐在闺房内。
小玲精心的为知了描眉梳妆。
铜镜里映她尚未清醒的模样,脑袋一下一下的晃悠打盹。
一袭红装,奢华精致的凤冠戴在头上。
小玲偷笑着知了的憨态,为她盖上金丝刺绣的盖头,遮挡住知了的嗜睡糗样。
祁家迎亲的花轿直接抬进了裕华院。
祁家三少爷因行动不便,未随迎亲队伍一同前来迎娶。
入轿。
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