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商业街杀人事件,已经是第三天了。
警局里,审问温勤。
“说吧,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余祖义朝温勤说道。
“我脑袋受过伤,我精神不稳定,我那天完全是不受控制的。”
温勤一开始对自己的罪行是供认不讳的,可想了两个晚上,他又反悔了,他想好好活着,他这两天虽找借口闭着眼不愿多说,可实际上根本睡不着,他想温暖暖了。
“是啊,脑袋上被蚊子咬的那芝麻粒大小的包也叫受过伤?我们可没有时间陪你耗,我劝你看清楚形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把你杀人的原委交代清楚,算你有功!”
“你们先说,那贱人死了没?”温勤眼含期待,想要得到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张焰和余祖义见他对温文萱的恨意如此之深,两人就打起配合来,都不说话,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显得惋惜。
“哈哈哈哈,真好,死的好!”
温勤险些拍手叫好,难掩兴奋。
几个来回,软磨硬泡之下,温勤七句真三句假,算是道出了杀害温文萱的目的。
两人的父母温达和严露,夫妻感情不和,常年争吵,离婚辱骂之类的话更是挂在嘴边,两个孩子在战战兢兢中长大,不得父母慈爱,两人只有抱团取暖。
温勤是哥哥,自小对温文萱的照顾多一些,接送她上学,有人欺负她的时候也会为她出头。
温文萱细腻,在哥哥被父母责打辱骂的时候也会照顾哥哥情绪,温暖对方。
本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兄妹俩没有什么安全感,视彼此为最值得信任的人。
哥哥不爱读书,早早辍了学,妹妹学习成绩优秀,成绩在班级里几乎都是名列前茅。
温勤说父亲温达年轻时碌碌无为,既养不了家也担不起任,喜爱赌博彩票标榜自己年轻无极限,常常跟着所谓的好友哥们儿厮混在一起,就连工作的时候也是约着打牌赌球,长年累月下来家里根本没有什么积蓄。
母亲严露年纪轻轻就身患疾病,做不了什么重活,可她也是个脾气坏的,所以当一年到头家里的积蓄被温达输了个精光,就这儿还是家里要急用才发现的时候,温家可真是闹翻了天。
那时候温文萱在读初中,除了哭什么也解决不了,所以这个时候出来挑大梁的就是温勤,他说那时候他也才十多二十岁的年纪。
温勤要压住温达的锐气和倔犟,还要安慰严露的急躁火爆,除了要在外边工作辛苦周旋于人际关系之外,还得打理家里的一地鸡毛。
温勤说,没有他就没有温家和温文萱的今天。
所以这个家庭不仅一贫如洗,还不断精神内耗。
温达以前年轻气盛,不服温勤说教,严露又急脾气爱钻牛角尖是非不分,而温文萱是个女孩子又在读书,对于家里的纠葛矛盾也是无能为力。
温勤说,他在外打工,偶尔回家,他很少见到温文萱,但知道她是个爱学习可堪在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中寄予希望的,所以便对她有众多期许,在既要负上管家责任的同时,还要鼓励妹妹的学习。
温勤说,这温文萱从小的乖巧懂事都是装的,她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还是个白眼狼,没想到她又自私又狠毒,完全白白辛苦培养她,当初就不应该管她也不该管这个家。
他说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包括对温达和严露的付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