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邻居倒还算热情,只是警察问及为什么说温家又发生了什么事的“又”时,她只摇头说啊?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口而出的,总之她口风很紧。
邻居领着警察没走出去几步路,街尾的方向就见老两口回来了。
男的蹬着三轮车,车里码着半米高的柴堆,上边盖着几根手指粗细散乱的枯树枝,那种枯树枝是别人扔路边都没人捡的糟树枝,树柴堆上还绑着一把斧头。
看他蹬着三轮车的样子有些吃力,时不时还站起来蹬,他肤色黝黑,两臂肌肉有些松弛,但不妨碍可以想象他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一身腱子肉,典型的劳动汉子形象,想必这就是温勤的父亲温达了。
坐在三轮车上,一手规矩的扶着坐垫后的铁架子,被柴火挤在三轮车车厢左上角的女人看着有些疲累,一手不时将鬓边被风吹散的碎发捋到耳后,她像是被风迷了眼睛,眼睛微微眯闭,这,应该就是温勤的母亲严露。
两人像是在聊天,等靠近一些的时候,两人都有些迟疑,顿了一下,严露探着头往前看了看,随即又看向温达,两人表情动作神同步,换句话说,谁看到警察出现在自家门口会不害怕呢?
要么是犯法了,要么就是家里出事了。
温达骑得越来越慢,严露也低头不敢看,似乎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希望再抬眼望去的时候一切都是幻象。
可严露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一行人依旧纹丝不动,站在门前迎接他们。
等靠近的时候,老两口陪着笑脸,可心里早就慌了。
邻居走上前,“哟,你们咋才回来呢?这天都快黑了,他们都等你们好久了!”
他们?老两口怯怯地看向警察,温达笑着问,“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
严露下了车,掏出钥匙去开门,可能是太紧张,钥匙掉地上了,她颤抖着手去捡起钥匙开门,“请大家到家里说吧!”
邻居伸头往门里望了一眼,眼珠子转得跟弹珠似的,“我,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忙着。”
严露想送送她,她道,“你忙你的去吧,我家也就这几步路的工夫。”
目送她走了后,严露往门里探了眼,帮温达推着三轮车进门,小声道“温勤和暖暖怎么不在家!”
顿时两人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进了门坐定了,警察支走严露这才敢说话,“叔,你要有心理准备。”
闻言温达心慌的不行,笑容定格,给警察端水的手颤了一下,他微微点头。
“温勤杀人了,今天下午在广博路商业街......”
“啪!”温达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严露也是个聪明的,她知道警察是支开她,她赶紧拿了东西就回来了,刚巧在门口听到这句话,尽管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吓软了脚,靠在门框边,两行泪止不住的流下。
“他,他杀谁了?”温达半天才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哽咽得不行。
“杀的是,是,是他妹妹温文萱。”
“砰!”只见严露倒在门口,警察见状都赶紧去扶住。
温达躬着身子一拍大腿,憋得满脸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作孽啊,真是一对冤家啊!!”
随即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