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李家大坡,陈望就看见村口挂着用竹子做的招魂幡。
这是当地的风俗,看来是有人过世了。
莫非是李家出事了?或许这就是李忠祥请假回家的原因。
村里的路很窄,好在每个村都有一个晒谷场,陈望将车停在晒谷场上。
农村办丧事,几乎是全村出动帮忙,坐夜、吃饭都在逝者家里呆着。
此时田地基本都已耕完,离栽秧还要有小半个月,是春耕时节少数忙里偷闲的日子。
天色已暗,陈望估摸着,应该是要开席了。
对于李忠祥家的位置,陈望记忆犹新。
走在村里的巷道里,听着道士先生喧嚣地做着法事、念着往生经。
离李忠祥家越近,声音越是清晰。
他心中泛起了嘀咕,看来还真是他家办丧事。
大概还有四五十米距离就到了李淑珍他们家。
陈望这时遇见了一群在嬉戏玩耍的小孩,上前一问,原来是李忠祥的奶奶过世了。
这一下把陈望弄得有些尴尬了,非亲非故地,在这种时候上门,很容易被人误会成是来祭奠的。
他最担心的,还是怕李淑珍一家人误会。
若是被误会成他是看在李淑珍的份上,来下祭的就不太好了。
然而,人都到了门口,怎么说也要上门随份礼。
何况和李忠祥还有要事相商,若是没这个强力打手在场,陈望对鸿门宴还是没有底的。
总不可能让秦德忠真的带上喷子,明目张胆地去把人干掉吧。
要干掉人也得提前撇清楚和自己的瓜葛才对。
这事或许以后会做,但必须筹谋清楚,提前割裂撇清关系。
或许以后让秦德忠把保安公司成立起来,从法律上规避潜在风险,找中间人控制保安公司。
在明面上和自己毫无干连,怎么说,自己做的也是正当生意。
陈望脑子飞快地转动,脚下没有停歇,片刻之间,就来到了李忠祥家院坝。
好巧不巧,迎面就遇见了头上戴着孝布的李淑珍。
作为孙辈,身上不用披麻,仅仅头上戴着孝帕。
她看见陈望,表情一愣,有些惊愕,随即脸上挂起绯红,接着表情又转成微怒之色。
“你来我家干嘛?我们家和你家可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和礼尚往来。”
别看她才十七岁,还真是伶牙俐齿,估计是在气愤上次和张媒婆在陈望家受他奚落的气。
对着这个还是未成年的‘前妻’,陈望既然选择了和上一世和解。
这一世还没发生的事,他也就释怀了。
他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
“我来找忠祥哥有点事,顺便来祭拜一下老人家。”
这时正好准备开饭,一旁的李忠祥和李忠良也看见了陈望,一起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