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也不是只会用枪，其他的也没问题。”死灵接受木影的治疗，“如果你真想让我接受这份遗物，不如讲清些。”

“我那亡友的故事？算了吧，怕你们太入迷耽误了时间。”削阳笑笑，憔悴夹杂悲伤。

岳雪看向她，木影握紧她，她点头，坚定了心：“削阳?穆恩?斯诺，没错吧？”

“……哈，有趣。”削阳一怔，反手拿枪，正色道，“你们到底是谁？都知道什么。”

死灵轻拍木影手掌，与削阳对峙：“本来想在最后时刻，或者中后期告诉你的。哪曾想你如此信任我们，甚至吧勇者的武器拱手相让。”她意念一动，基本故事线的光屏在精灵眼前浮现，照亮他警惕的眼。“看后再聊。还有详细内容。”

“我们是为改变结局而来的异世之人，希望你能帮忙。”

“伙计，别这么冷漠吗！咱俩可是一见如故的亲兄弟，你肯定也喜欢HE对不对？”

“请你相信我们，我们没有恶意。”

削阳没吭声，渐渐松懈下来。手指堪堪勾住长枪，他该怀疑，可他怎能怀疑死灵，木影？那是与戴别无二致的战斗，是与莉尔如出一辙的治愈。那岳雪又与自己多么相似，自己不就是因为这些才接近她们试探她们的吗？

可真的就是……太像了，让他忍不住掏心掏肺。

干裂的嘴唇黏在一起，他的情绪终于在寂静中爆发。长枪扔在地上颤颤巍巍，又捡起迅速飞离。他速度很快，光屏步步跟紧，陪同他在森林里哭泣。

削阳曾以为自己的泪干了，现在才知自己还是个正常精灵。

他抚摸上“诅咒之神一生行善，皆大欢喜”，戴的灵魂遭到侵蚀，又因为灵魂不灭的赐福被永世折磨，最后只能沦为傀儡！不谈善终，终都无法……

本是去代替的，本是去见最后一面结束他的自尊的！凭什么诅咒成了精灵口中的侠客，流芳百世？！为什么你终究无法看见鲜花？！明明是你结束一切的，十年旅途你和我们一起度过，受人辱骂被人蔑视在战场上救死扶伤的哪个不是你，明明是做善事的家伙为什么仍旧侵蚀你的灵魂？！

精灵们将你的故事篡改，不由分说歌唱他们的英雄——他们凭什么？！

你又凭什么看不见……

残食精灵，控制自然勇者，害精灵女神至今沉睡的诅咒之神成了善者？这算哪门子皆大欢喜，去他的森林之灵的皆大欢喜！他做过的事如何偿还，怎么换个躯壳就可以抹除过去？！

去他的不可更改，它必须死！

……削阳大口喘息，多年的疲惫追上了逃跑的风之精灵。他不愿相信这些年的努力只换来一个小丑结局。

同归于尽，无用之举……哪个不比这个强？

翻下一页，详细内容更令他失望透顶：享受特权无所作为的是戴组建的诅咒讨伐军，收取贿赂腐败不堪的是戴与莉尔领导过的森林士兵……一脉相承，当年他们盲目相信森林之灵，如今与平民计较出战消耗，皇家士兵从未拥有道德标准。

“……戴，莉尔，等我。”

他只得先跟着剧情走。他早体会过被控制的无力，因为他就是被控制着来到村子。

次日清晨，削阳来到木屋前。

前往皇城的路上岳雪伸懒腰勾住削阳脖子，根本不在意昨晚发生什么。她好奇削阳与传说的关系故事，她肩膀上的棉花也抬起头，下巴搭上她脑袋期待晨间故事。

削阳沉默一会儿，也愿意开口。赶路的大多时间他都在讲，他不知道她们三个从哪里来，如何来，单把她们当作意志的继承者，与她们聊起勇者，女神，乃至昔日的冒险。

“我和戴先是敌人后才是兄弟。我们在他16岁生日当天初见。我身后的组织和他的父亲老布莱德将军谈判，我与他作为手下大将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