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天天挨打,几乎打皮实了。
贺琮跟着商队从外面回来,人还没进门,一个肉球就突然滚进怀里,把贺琮撞得往后一跌。
“哥——”
几年没见,那小手小脚的屁孩子长成了圆滚滚的模样,胖得像贺琮以前养过的小猪崽子。
贺琮拔高了一截,眉眼清冽素净,一身青衫衬得少年身板挺拔,宛如千山远水间的一杆翠竹。
“贺阶?”
肉球应道:“昂!”
贺琮眼皮跳了一下:“你怎么越长越丑?起开,贺叔叔在哪?”
贺阶脑子咔嚓一响:“丑?”
那端妍的少年干脆不理他,向小厮问了贺父的所在,丢下他径直去见贺父。
贺阶两天没说话,一脸阴郁的坐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脸下堆着双下巴,一双桃花眼都跟着胖圆了。
他胖归胖,怎么就说他丑呢?
盯着盯着,他哭了起来。
比起那琼玉似的人,好像确实有点丑。
贺阶哭完后又去找大哥,听说大哥带着货物从西域回来时遇到强盗,还好带的人足够多,这才护住了东西。
那惊魂一幕被贺琮说得跟蚊子叮上来被他一掌拍死似的,贺阶听着有趣,咧嘴笑了起来。
一转头发现父亲一脸沉重,他立马就不笑了。
贺父叫下一批准备去西域的人停下,那边太乱了。
贺阶没有插话的余地,他望着眉眼含笑的少年,对方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准备考功名了。
而他到了这般年纪,每天除了吃就是玩,长了一身懒肉,此外什么都没长进。
贺阶郁闷的下去了,辗转反侧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贺母就把他叫去,一脸郁结:“你可都看到了?再这样下去,你爹怕是要把这个家交给贺琮了!”
贺阶:“哦。”
他见母亲似乎又要上火了,便向母亲说,自己要去书院。
贺琮从商,他就从政。
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虽然他不是读书的料子,但万一考上功名了呢?
于是次日清早,贺阶就在母亲的万般盼望下去书院了,他跑来跑去,字没学几个,倒跟一个少年打了一架。
两人鼻青脸肿的站成一串,等着被家人领回去。
趁先生转背的功夫,两人又低骂起来。
“死胖子!”
“花公鸡!”
“你死定了,下次别一个人走,我怕你不能活着到家!”
“少吹牛了,我家随便出点钱就能雇打手捏死你!”
和他对骂的少年脸色铁青,当即又扑上来。
扭打在地的两人被一只手暴力分开。
少年龇着牙扭头,怂下去:“二叔……”
萧二叔把少年提开,然后扶起贺阶。
“我们家萧胤初来乍到,动手伤了小友,实在对不住。”
贺阶抽抽鼻子:“他怎么一点就炸?我都道歉了,我又不是故意撞他的。”
少年闷声道:“是了,是我故意打你的,谁让你们嘴贱?”
萧二叔:“他们说你了?”
“说舅舅!”少年奓着毛,寒声道:“一群嚼舌根的小人!”
贺阶当即跳了起来,骂道:“我才来一天,我说谁了?”
少年冷笑道:“你虽然第一天来,可这些人都怕你,打你一个,以后就省了许多事。”
“小公爷好计谋,只是我家贺阶平白遭了一顿拳脚,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仗势欺人呢。”贺琮缓缓踱来,要笑不笑道。
萧二叔摁着少年的肩膀,向贺琮说道:“不是这样的话,这孩子听不得别人说他舅舅半个不是,找错了冤家罢了。萧胤,既然打错了人,低头赔个礼也不妨事。”
萧胤冷着脸,二叔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他着急了,冲贺阶一躬身,然后出去,外面噼里啪啦一阵爆响,接着就传来几个人的哭嚎声。
萧二叔看向贺琮:“这孩子脾气就这样,小友不要见怪,外面要出事了,失陪。”
二叔走后,贺阶耸耸鼻子,低着头说道:“你都看到了?我可没打架。”
贺琮假笑:“你要是能打,我少不得要佩服一声。走吧,伤成这样,你娘得哭死了。”
贺阶擦了擦鼻血:“血都流下来了,你也不给我递个手帕。”
贺琮淡淡道:“你不配。”
小少年眼眶一酸:“干嘛总说我,我不丑啊!”
说着,一把抓住贺琮袖子,对方没撕开他的手,他就好过些。
萧胤把五六个人打得鼻血飞溅,书院先生急火攻心,翻着书跟他讲理。
萧二叔心平气和的向先生说道:“虽是小孩子玩闹,不过祸从口出,到底要管管嘴了。现在年纪小说了什么不打紧,以后年纪大了,说了什么掉脑袋的话,轻则性命不保,重则斩三族,早点教育一番也好。”
萧胤站在二叔旁边,冷冷盯着那几个说萧凉是男宠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