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扬起的手最终也没舍得拍下,只是轻轻地抚摸着赵月儿的头:“丫头不怕,丫头不怕。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陈墨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莫名的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却不知是什么感觉,幼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似乎当初也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妇人这样抚摸他的脑袋。
“月儿走我们回家。”
老人毕竟经历许多,稳了稳情绪,拉着赵月儿便要回屋。
赵月儿这才想起身后还跟着陈墨,于是扭捏的朝身后看了一眼。
老人这才注意到跟在后面的陈墨,见到陈墨身上只裹着一条药布,原本稳定些许的呼吸又粗重起来。
“月儿你,你真是......”
不待老人说下去,赵月儿连忙解释道:“爷爷,您想哪儿去了。我先前上山采药遇到了熊瞎子,幸得恩公相救,不然您就再也见不到月儿了。”
老人这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连忙上前两步:“多谢公子救下我这丫头,小老儿,小老儿实在不知如何报答恩公。”说着老人就要跪下给陈墨磕头。
陈墨连忙拉起老人:“月儿说你十分好客,我没有去处,所以想在这里暂住。”
这些年陈墨一直生活在山中,未曾与人打交道,因此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当然,当然。”
老人自然不会拒绝,带着赵月儿和陈墨进了医馆。
来到医馆门前,抬头望去,这才看到医馆门匾上书回春堂,左边写着悬壶济世不取分毫,但行善事前途坦荡。
陈墨自是不认识这些字,随着老人走了进去来到后堂。
“公子,你这身行头?”
老人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
“哦,这是月儿给的。”
陈墨以为老人是索要赵月儿给他的那块儿药布,随手撤下递给了老人。
“啊,陈墨哥哥你,你不羞。”
赵月儿顿时脸红到了耳根,扭头往自己闺房跑去。
老人这才意识到救下自己家丫头的这位恩公似乎脑子有些不正常,尴尬的接过药布:“老朽不是那个意思,老朽是说公子没有合身的衣物吗?”
陈墨挠了挠头:“之前是有的,后来太小穿不上了。不过,我自己做了一件后来也坏了。现在的话,确实没有可以穿的了。”
陈墨一边说着一边还盯着老人手里那块药布。
“公子莫急,且随我来,我带你去换一件合身的衣服。”
老人这才确认这位看起来英俊异常的少年脑子确实有些不好使,带着陈墨来到了自己屋内。
一阵翻找,老人这才找到两件年轻时穿过的长衫。
长衫相比陈墨身材明显小了一号,不过凑合凑合,陈墨倒也能穿,穿上之后整个人顿时显得像是一名读过书的才子,只是脸上,眼中那种长久生存在野外的野性有些破坏了这一身气质。
今日赵月儿回来,老人理所应当的关了半日回春堂,和陈墨坐在后堂,老人嘴里叼着一根旱烟。
“公子,虽然这样问有些冒昧,但老朽还是想问一下,您家住哪里?是做何营生?又怎么会在山上和月儿那丫头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