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开定了定神,慌张地跑到陈元清面前,低头哈腰,一副谄媚的样子:“哎哟,这不是阴阳侯大人吗?小的唐开,有失远迎啊!不知大人忽然驾到,有何贵干?”
陈元清微微一笑,神情中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傲然:“唐大人,无需多礼。本侯此行,不过是想查阅一份旧案卷宗。”
唐开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找茬的,看什么卷宗都好说。
他连连点头:“侯爷请吩咐,下官这就去取!”
“嗯,那份卷宗,涉及三年前与史大钱的一案。”陈元清的话音刚落,唐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沿着额头滑落。
“这……这……”唐开结巴着,心虚得不行。
陈元清目光如炬,冷笑道:“唐大人,难道是那份卷宗有什么问题?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给本侯看?”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看透唐开的五脏六腑。
唐开当年只是将那案子草草记录,并未深究。
如今被阴阳侯盯上,他心知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他喉结滚动,紧张得连脖颈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昨天大殿之上,陈元清一手神鬼之术高深莫测,这个时候,若是真的让他查下去,怕不是就连自己也得受到牵连。
不过昨天陛下亲口所言,还有陈元清自身所展现出来的威能,却又让唐开不敢倦怠阻拦。
“哎哟,侯爷,您可别误会,下官哪敢怠慢?只是那史大钱的案子,卷宗嘛……早已经不再京兆府了!”府尹慌忙解释。
“不在府里?那难不成跑刑部去了?”陈元清紧接着追问。
“这个,这个……也不在刑部!”府尹结巴着回答。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陈元清脸上怒色更深几分。
卷宗既不在京兆府,也不在刑部,难道它会自己长脚跑了不成?
唐开接着说,就在他上任的第一年,也就是去年,刑部的人大摇大摆地来了,张口就要史大钱案子的卷宗。
跟他们一块来的,还有那位豪绅史大钱,那模样,比官还官。
京兆府和地方衙门,哪个不是刑部的小弟?刑部一声令下,府尹哪敢违抗,赶紧让人翻出卷宗。
可没想到,史大钱那厮竟然如此跋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冷笑着将卷宗一页页撕下,当着刑部官员的面,一把火将卷宗烧了个干净。
陈元清听罢,肺都快要气炸,那唐开却还在一旁,腰肢微微弯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看得陈元清直皱眉头。
唐开心知肚明,那卷宗一事若是捅出去,自己的乌纱帽怕是要保不住了。
他这京兆府尹,案子无论大小,都逃不过他的责无旁贷。
一想到可能丢官免职,唐开便如坐针毡。
陈元清一提起史大钱和那卷宗,唐开便紧张得跟那被猫逼到墙角的耗子似的,冷汗直冒。
他还以为,陈元清已经知道了他们私下里把卷宗给了史大钱的事。
陈元清听闻,心中不禁冷笑,心想这史大钱能有这般通天的本事?连刑部都能搞定?他斜眼一瞥,目光如刀,让唐开心头一紧。
“唐大人,你给本侯说说,当年向你索要卷宗的刑部官员,到底是谁?”陈元清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