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左大宝的儿子啊!”
“嗷,那个顽童啊,他没打我呀!”
“他真的没打你吗?”我迷惑了。
“没打!”
“他说他把你按在水田里打了……一顿!”
“闭嘴,瞎说什么呢,一个小孩子能把我按在水田里吗?有点常识好不好!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在水田里的……”他红着脸,一边往屋外看,一边无比气急败坏地跟我说。
“嗷,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他撒谎了,这小屁孩,年纪轻轻就撒谎!实在自作自受,该罚!”
“对,他肯定撒谎了,我为什么会被小孩子按在水里揍一顿呢?是谁编造出这么一个无稽之谈,实在无耻至极!你为人师表,应该要有基本的常识判断,我可能会被小孩子揍一顿吗?可能吗?可能吗?不可能吧!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比你找到老婆的概率还小!”他暴躁地说道。
“是啊,是啊,既然是镇长您自己一不小心跌倒在水田里的,那…那…那水田就值得怀疑了,要不要修一下!”我说。
“修是要修一下,但不是现在,你要没什么事,就先走吧——我发现你这人废话挺多的,初次见面跟这么磨磨唧唧,有失端庄!”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对,不要打断我美好的等待!”
“你在等待啥?”
“我在等待一把浪漫的烟火将我生命燃烧!”他说,脸色泛红,眼睛弯成一条线,望向那神秘的屋外。
从进这屋子后,吴镇长总暗示我,有一位佳人在门外偷窥他,而他则不断在屋子里搔首弄姿、撩发皱眉,散发出浓密的男性荷尔蒙,而我只觉得生活无比苦闷。
二宝殴打镇长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于我而言,它成了一桩悬案,我至今无从知道这小屁孩到底有没有实施暴力。反正既然被打者不承认被打的事实,那么这事就很难继续追究下去了,一味向被打者道歉反而倒显得矫情。二宝学习很用功,大部分时候还是服从管教的。有时候,他在我办公室里背书背错了,我会象征性地用戒尺拍打他手掌,他也不反抗,似乎也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