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客室再到艾伦小姐的闺房,差不多可以将庄园大部分地方遍收眼底,
庄园里面一共有三幢独立建筑,两座附属建筑。
花园是前后各一个。
不栽种柱状树以外的树木。
前后花园面积都异常得大,可以赶上军事学院的操练场。
庄园前后都有围墙,不完全围合,除了基底是那种一看就是到很有年代的巨大岩石快,上半部分都是普通的砖石,管家告诉卡夫卡,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
现任杜勒侯爵并不愿意出钱维修石墙。
它们根本抵挡不住火炮,只能在冷兵器时代发发余热。
这三个独立建筑其中包括镜林大厅,杜歇侯爵的会客室(其中不止包含会客室,还有客房、书房、卫生间等等),艾伦小姐所在闺房在一个独立的建筑二楼,从会客室来到这里,需要穿越前花园。
再远一点,卡夫卡还能瞥见一处别院。
由于距离有点远,他不太确定那地方是不是杜歇家族的财产。
“瞧,这儿还有一个空酒桶,上面还有标记。”
那标记很醒目,是个左右对称的大胡子。
卡夫卡看得很清楚,金属印记正好躺在铁箍中间的位置。
管家擦了擦汗:“应该是送酒的工人落下的,好了先生,我们上去吧。”
两个人一起走上了二楼,进入了最南边的房间。
卡夫卡注意到,艾伦小姐的房间里面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神情温和男人,还有一个个子稍矮一点,红脸厚嘴唇的人——应该是个助手。
“博士,又来一个骗子。”
白大褂制止了助手的无礼发言,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主动走上前来,同卡夫卡握手:“您好,我是杰吉尔博士,这位是我的助手丹弗斯。”
哪怕是眼睛长在脑门上的贵族,都不得不承认杰吉尔博士的问候谦和有礼。
这位备受权贵推崇的医学博士,很有一套社会交际的方法。
此时就算卡夫卡是个平头老百姓,现在也该微微鞠躬,表示一点礼数了。
“我是...”
卡夫卡正准备介绍自己,可是人再看到房间里另外一处时,眼睛竟猛地亮起来了,他无视了等待握手的杰吉尔博士,快步走到窗户面前,弯下腰对着窗檐下细细观察起来。
这种行为让助手丹弗斯气愤不已。
他不是柏林人。
在听说了艾伦小姐身上发生的事之后,杰吉尔博士连夜赶从柏林赶过来,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带自己在柏林的助手一同前往,而是选择在特兰西本地招募一个略懂医学知识的人——这个人就是丹弗斯。
丹弗斯道:“看来这位神学家找到为神明祈祷的地方了。”
卡夫卡浑然不觉,他心中略过无数的思考。
助手继续喊道:“一个喜欢研究窗户的建筑学家。如果他能在窗台上找到治疗病人的方法,那么我们也不必舟车劳顿,从柏林赶到特兰西城了......”
管家擦汗:“不是的,也许这位先生只是累了。”
卡夫卡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双眼闪烁精光,激动的态度把管家和博士都吓了一跳,卡夫卡笑着说道:“恰恰相反,我总算证实了一部分猜想。”
杰吉尔博士忍不住:“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我大概知道她疾病是从何而来了。”
“就凭一扇窗户,你干脆说窗户是魔鬼变的好了?”
管家小心翼翼:“卡夫卡先生,您是不是要再先看过病人再说。”
“有道理。”
卡夫卡走近了艾伦小姐的床。
侍女站在靠近床的位置,无声地用眼神提醒对方注意距离。
其实她完全是多虑了,即便刚刚艾伦小姐的美貌让卡夫卡恍神了几秒钟,但是对现在他来说,这位大小姐跟捕兽夹上面安置的生肉没什么区别的。
当然,她的确很美就是了。
卡夫卡稍微看了几眼,又在她的喉管处摁了几下。
在杰吉尔博士看来,这位外表体面的医学同仁几乎没有作出任何有效的检查,也没有使用任何的医疗器械,就连最基础的倾听患者的脉搏都没有做到,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检查,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衣领下面,手腕...还有脚踝。
这些都检查了一遍。
侍女眼睛中警告几乎快要化作实质了。
卡夫卡终于停手了。
大家都觉得这家伙并不是在检查,更像是装模作样。
卡夫卡看到一旁桌子上放着杰吉尔博士的诊察报告,于是走过去观看起来。
“你看得懂拉丁文?”
“嗯哼,只要是人类的语言,我都能看得懂。”
卡夫卡头也不回。
助手原本还想说他吹牛,但在看到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注水笔开始标注起来,不免大惊失色,这家还真的能够看懂拉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