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裹内心喃喃道:“已到大唐境内,为何害怕暴露行踪?”
尽管内心疑惑难平,但也不好过问,只得带婢女前往军营。
“呐,那个人叫宁缺,梳碧湖资深砍柴人。军中第一能打者,武艺精湛,铁血心性。对梳碧湖一带可谓是了如指掌,便由他护送你们前往都城如何?”
“他?看着乳臭未干,吊儿郎当的样子。这种人真的可以依靠吗?”
“你可别看他年幼。他在梳碧湖长了18年,砍了12年柴。马匪见了他的威名,那是闻风丧胆,大老远便丢盔弃甲。总之你且放心便是。”
这时宁缺却一把拉过马士裹的胳膊,行至偏房,谨慎的关好门。方才拽着马士裹坐在一旁,开口道“老马,你想害我呀?”
马士裹咧嘴笑道:“我怎么可能害你呢?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唐国书院已经答应了你的入学申请。
你在前往唐国都城的路上,为公主做向导。既赶了路,还入了学,最关键的是有美女作伴。这岂不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两全其美之好事邪?”
“更何况若得公主看中,你小子就发达了。”
宁缺搭上老马的肩膀,苦着脸:“你有看过他们的马车吗?刀砍剑射的痕迹,说明他们遭遇过袭击。
再加上金帐王庭的大可汗刚死,那婢女脸色很白。
更何况我唐国以武立国,谁敢与我唐国为敌?”
马士裹愤恨道:“怕不是马匪所为?”
“不可能!马匪的手法我最熟悉。”宁缺坚定的说道。
“这说明唐国内部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公主在都城中并不安全。”
马士裹拍了拍宁缺,“此行队伍中有一位洞玄上境修行者,你不用过多担心安全问题。”
“好,我愿意去。”宁缺说道。
“你想去得我答应才行。”婢女推开房门。
“我要的是一位精明能干的向导,而不是一个满脑子都是修行美梦的、满口粗话的小痞子。”
马士裹道:“真的没有比他更适合的向导了。”
婢女道:“也是,有吕清臣在,也不指望他能冲锋陷阵,浴血奋战,来保护公主了。”
“只是我得提醒你宁缺,希望你能尽好一个可靠的向导的身份。”
马士裹:“那是自然,我为宁缺担保。”
“好,我承诺,我一定会安全护送你们到达都城。但前提是你们全程都得听从我的安排。”宁缺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随即便提起桌旁的三柄直唐刀悬于背上,跨弓缠箭。
接着拉着桑桑的手走出门外。
看着远去的宁缺,老马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却又有种莫名的欣慰。
眼眶中充斥着因离别而引起的朦胧湿意,内心却为宁缺得以前往书院修行而欣喜。
宁缺带着桑桑深情地回望着他们从小到大的地方,感受着即将消失的熟悉。
经此一别,可能永远难以再回眸。
桑桑噙着泪水,拉着宁缺的手,向渭城做着最后的告别。
落日的余晖洒满城中,遮住了马士裹以及宁缺战友们心中的失落,也映射出宁缺一行人前进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