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投眼顺声望去,只见从那小山角处转弯出来一个胖大人影。
来人身高约八尺,腰宽体胖,光头大耳,一双眉毛似金钩,两只眼睛像铜铃,一身灰布长衫,肩扛长柄朴刀。
“吆,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后生!”
待人影走近后,洪钟大吕般的声音传到林浩耳中。
三两小儿飞奔上前,各抱来人大腿。
“师傅,师傅,是定襄城的一个乡兵,夜里追杀金狗至此歇歇,被我们发现了!”
“呵呵呵呵,洒家刚刚听说有金狗犯边,正想去瞧瞧!来来来,给洒家讲讲昨夜大战,金兵可败,现逃往何处?”
和尚、身材高大、声若洪钟大吕,口言必洒家,林浩的心里不由一大动,这难到就是在水浒传中那个‘拳打郑关西’、‘大闹五台山’、‘倒拔垂杨柳’、‘义救林教头’的花和尚‘鲁智深’不成。
“大师,请听小子一言!”
深感面前的胖大和尚就是一个性急之人,林浩连忙作揖一拜,称呼一声大师,然后将昨夜之战事向和尚一讲。
“嗐!一群尿不了三尺远的腌臜货!”
和尚听完后,得知宋军大败,不由地一跺脚臭骂一句,然后捶足顿胸、长吁短叹。
“敢问大师可是由五台山而来?”
林浩看和尚一番动作,心里更加确认和尚就是水浒传中提及的‘花和尚’鲁智深,为了不让和尚对自己起疑,于是又是一个作揖问道。
“正是,洒家五日前从智真长老处辞别下山,于两日前落脚于樊舆。”
林浩不知五台山于此地有多远,但想来以和尚的脚程走了三日应该在百里之内。
“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阿弥陀佛,智真长老赐名智深,俗家名称鲁达!”
看林浩几次作揖,鲁智深不再做作,右手一掐佛指,低头向林浩打一佛号道。
“嗐,不闹了,这和尚的礼节太过麻烦,不如世俗来的欢!还未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只见鲁智深一个甩手,放下了佛指,洒脱一问。
“小弟姓林,单字浩,父兄取字安之!”
“林兄弟先随洒家进村饱食一顿,再谈别的!”
鲁智深称呼一身,不容林浩分说,拉手就走。
转过小山角后,面前是一个大的土坡,虽然坑洼不平,但能看得出来是经过村人仔细垫吧过的。
先前的三两小儿欢呼一声,顺坡而跑,在前面领路而去。
“林兄弟可曾习武?”
“托父兄的福,习的枪棒一二!”
“噢?!枪棒可有名号?”
“暂无名号,可叫林家枪也行!”
“哈哈哈哈,等饱食一番后,我定与林兄弟比试一番!”
鲁智深哈哈大笑,迈开大步下坡而行,林浩无奈只得紧随其后,下坡跟去。
就这样,鲁智深手拉林浩一路前行,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出现了几排杂乱的草屋,樊舆到了。
三两小儿已然入村,很快就传来了几声狗吠鸡鸣,一阵喧闹。
“林兄弟,随我见里正去!”
进入村庄后,鲁智深拉着林浩继续向前走去,走过一段路中有两道深深的车渠的土路后,二人来到了一座草屋门前。
草屋有三间房大小,面北朝南,在东西两侧还各有一个用木头架子打起来的草皮顶子,东侧的草皮顶子下拴着一头瘦小的长耳毛驴,正卧于草皮子下,一双大嘴来回咀嚼着草料,长耳毛驴看到有人来到,不顾嘴里嚼着的草料,‘嗷呜’一声,算是欢迎也算是报告。
西侧的草皮顶子下歪七扭八的摆放着一些农具,有锹和犁耙,但锹头和犁耙头却是木质的,另外还有两个用不知名的藤条编制的‘榔头’(北方农村用于装东西的木质容器),一个榔头中塞满了野草,另一个斜靠在一边。
“樊里正可在!”
鲁智深跨进院门后,就大声喊道,但脚下并没有停步。
“哎呀!是鲁大师来了!小老儿有理了!”
从正房门内很快走出一位年迈的老者,同样的粗布麻衣,头裹灰色方巾,正站在门口弯腰作着揖,鲁智深终于放开了手,林浩活动着手腕,随着鲁智深的一声‘有礼了’,弯下腰算是打了招呼。
但樊里正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鲁智深身后的林浩,一脸的诧异。